她下班前，确实选了一条较短的连衣裙。火红色的，一字肩款式，除了两条细白的长腿外，还有平整的肩线与锁骨露在外面。

    沈慕彦最后这个会议时间有点长，她原本是想着再去外面的洗手间补个口红的，但哪想门才一推开，迎面便撞上了进来的人。

    男人眸子低垂，问她：“去哪儿？”

    顾盼有些意外，眨了下眼睛，“啊，我想去洗手间补个妆。”

    男人没动，视线一跳向下，在看见她那两条莹白的几乎反光的长腿时，眉宇间微微生出一丝褶皱。

    “裙子换掉。”

    顾盼当然不想，她好不容易才穿出来的，哪肯就这么再换成别的？

    她急急的拉住沈慕彦的衣袖，仰着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儿，眼巴巴的看着他。

    “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我可以不用遵守工作合同上的要求的！下了班咱们只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你也不能管我！”

    她这番话说得娇里娇气，没有了平日里当成生活助理时的严肃和讨好，倒像是恢复成了顾大小姐的身份，在和被她划在圈子里的亲近的人撒娇。

    沈慕彦第一次被她当面这样对着，眸色不由自主的就暗了暗。

    好半晌，他才沉着声再次开口——

    “不是要去补妆？”

    “啊对！”顾盼看着他，笑得像只小狐狸，“所以你是答应了！我都听见了！不许反悔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扔下他就往外面跑，像是生怕他真的反悔似的。

    沈慕彦看着她跳脱远走的身影，以及白花花的两条纤细长腿，原本就有些冷的脸庞上，神色更沉了。

    这时，顾盼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沈慕彦走近，拿起一看，发现来电话的是董善善。

    默了默，他将电话接起。

    那边的董善善才结束一整天的劳累，辛苦的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狗一样，脱力的坐在办公桌前，给姐妹打电话表示关心。

    没等对面开口，她就先出了声：“喂，衣服换好了吗？选的是不是短裙？大长腿露没露出来？我告诉你，不要听我大哥的，他的话上班的时候是圣旨，下班的时候就是狗屁！你千万要挺住，要班之后你就是小公主，一切你自己说了算！”

    她说了老半天，也不见对面回应，还以为是信息不好，拿开手机瞧了瞧，又贴近耳边。

    “什么情况？你怎么不说话啊？”

    片刻，那边传来了地狱的死亡之音——

    “你很闲？”声音平静无波，却莫名带着压迫感。

    “……？”

    “既然没事做，就留下来陪着部门负责人加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