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轩扭头看向韶清韵,陈成已经开了口:“是赵文赵译官,我们营得来的情报都是他负责翻译的,我也没跟别的译官打过交道,就只寻了他。”
果然是他。
韶清韵眯了眯眼,若是赵文,那这件事,只怕便是与“李子叶斯部士”没有关系,也和那位“先生”脱不了关系了。
说起来,自打摞祗察扎兄弟二人出了事,有许久未听到这位长不大的部士还有那位先生的消息了,侯琴子耶的绑架案,或许会是他们查出他们的突破口也说不准。
见陈成这边问不出什么了,将后续的处理交还给杨都尉,韶清韵和夏轩便先一步离开了。
如今已经确定了实情,自然不能再瞒着镇北侯了。
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镇北侯此时已经下了营,夏轩和韶清韵就回了镇北侯府,将此事禀告给镇北候。
镇北侯听闻后,沉默了许久,才看向两人:“你们怎么想的?”
夏轩和韶清韵对视了一眼,韶清韵开口道:“赵文既然是暗探,陈成当日的问询定然引起了他身后之人的注意,那陈成将蛮人侯琴子耶藏在幽州之事,他们也定然知晓,只怕大叔近日来的监视,他们也有所察觉。”
镇北侯点了点头,示意韶清韵接着说下去。
“陈成说过,侯琴子耶并无功夫在身,这点,大叔也曾跟我说过,那么她要想在大叔的监视下无声逃出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不论她失踪是否自愿,定有另一伙人存在,而这人,不是李子叶斯那边的,便是那位‘先生’了。”
说到此处,韶清韵却皱了眉:“可青云不明白,他们此时将侯琴子耶悄无声息带走的原因是什么?”
若侯琴子耶是探子,早在半年前知晓陈成将她关在院中之时,他们便能将人救走,总不能好容易送进来的探子,就扔在院子里蹉跎岁月吧?
可若她不是,那就更说不通了,留这么一个人,吸引他们的视线不是更好?何必要抱着被人发觉的风险将人带走呢?
韶清韵皱眉沉思,镇北侯却突然开了口:“是为了陈成。”
陈成?
韶清韵抬眼看过去,镇北侯眼眸深沉:“专门作为突袭而建的骑兵小队,人选刚定下来,陈成,是最佳的训练官。”
可戴罪立功也并无不可,韶清韵细细思索着,夏轩却突然叫了句“糟了!”
韶清韵一怔间随即反应过来,连连跟了上去,难怪要在此时将侯琴子耶抓走!
如今只怕...
刚走出书房,便见蒋波领着个衙役快步走了进来。
两人心下顿觉不妙,果然那衙役开口便道:“府衙门前被人扔下了一具女尸,状告之人说是陈副将私藏蛮族女探,都尉先将人传进去问话了,让小的来问问侯爷这事儿怎么处理。”
闻言,夏轩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再次进了屋子,镇北侯看向那衙役问道:“外面怎么传的?”
衙役苦着脸道:“来状告的是城北的张老汉,他开了口,大家就信了八分...小的赶来时,府衙外已经闹着要都尉连夜开堂审理了....”
夏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依旧不死心的思索着对策,镇北侯却再次开了口:“回去告诉都尉,开堂,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衙役领命去了,室内一时无声,只有镇北侯的指间在桌上一下下的敲击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夏轩忍不住问道:“父亲,陈成当真必死不可么?”
镇北侯手间一停,抬眼看向他,眯了眯眼:“你去瞧瞧,等陈成和秦氏的罪责问清了,给我问明白张老汉从哪儿得的消息,尸体又是哪里来的。”
夏轩应了一声,转身就要拉着韶清韵同去,韶清韵却抽出手冲着他摇了摇头:“学长自己去吧,堂审,我去不合适。”
夏轩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自行去了。
待夏轩离开,镇北侯看向韶清韵,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避开夏轩跟他讲,谁曾想,韶清韵只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称困离开了。
镇北侯眉头微微皱了皱,觉得这丫头好似有心事,想到夏轩下意识的举动,镇北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小丫头,这是终于察觉出轩儿的不同,觉得别扭了?
韶清韵出了书房,一路回到奕瑜院,满腹心事,却与镇北侯所猜想的全然不同。
她趴在凉亭边的栏杆上,呆呆的望着灰蒙蒙的夜空,一动不动。
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隐在一旁的追影思索再三,还是从阴影中走出,站在了韶清韵身旁:“公子,您怎么了?”
韶清韵转身看过去,却没答他,而是冲着不远处道:“秦七,今晚大叔守着,你回去歇息吧。”
秦七领命去了,韶清韵拍了拍身旁的石板,示意追影坐下。
追影也没推让,顺势坐下后,一个小脑袋就靠在了他的肩头。
他身子顿时紧绷,紧跟着便缓了下来,调整了姿势让韶清韵靠的更舒服些,故作轻快道:“早知道公子要靠,我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