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贴给你的零用。”
小圆脸点头,“这我当然知道,可以后我也用不上了呀。”
这句话,比刀子还利,直接让中年修士泪如雨下,“你个死孩子,总是贪嘴。以前我在家里怎么教你的?让你戒贪,戒馋,早日辟谷。”
“可你就是不听,看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偏你师兄就知道宠你,总是背着我给你塞吃的。这下好了,这下好了……”那修士哽咽到说不下去。
小圆脸立刻叮嘱中年修士,“师父,这关师兄什么事呢,明明是我自己喜欢吃东西。回去后,你可千万不要说,因为我嘴馋导致蛊虫入体。”
“如果师兄知道了,一定会自责,甚至会变成了心魔。到时候万一走火入魔了怎么办?师父你又惫赖,只有两个徒弟。那你可就连一个徒弟都没有了,倒时候谁给你养老?”
听这话就知道,往日这对师徒一定情感极好,且日常拌嘴。
可今天,这拌嘴却似在话里揉了碎刀片一样。
那中年修士气得又想哭又想蹦,“你这个死孩子,张秀翀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小圆脸张秀翀呆呆的摇头,“师父,你也不要总生气。我看你的气,有一多半都是自找的。”
这熊孩子怕是这辈子挨的打还不够多,才能这么会抬杠。
但他接下来又说了一句,“师父,以后秀翀不能气你了,你要保重。如果有下辈子,我还给你做徒弟,好不好哦?”
做师父的,哪里能听到这样的话。
那中年修士宛若雷击一样呆立到当地,可下一瞬,他就冲向谢辞君这边,“谢峰主,您救救这孩子,他今年才十五啊,十五啊,是咱们昆仑内门的娃娃。您想想办法,不行就把蛊虫引到我身上,我替他去死!”
谢辞君用力将那个匍匐跪在他面前的中年修士扯了起来,他没有办法。
倘若他有办法,也不至于坐困愁城到现在这个地步。
谢辞君捏住那中年修士的肩胛,一股凌厉的灵气渗入中年修士的灵窍,压制住他濒临崩溃的情绪,“你的徒弟还在看着你,你难道要这样送别他?”
那中年修士回头,就看见徒弟一张小圆脸上,满是担心的模样。
贼老天,贼天道!
王星极,你不得好死!!!
昆仑执事刘病已上前,扯回了那个修士,他沉声说,“不用你出手,一会,我来。”
然后他板着脸,看向那小圆脸的昆仑小弟子,“等下,我来动手。”
小圆脸修士想了想,也点点头。故意做出了不害怕的样子,可他那苍白的脸色,满头的碎汗,又能瞒得过谁去。
倒是那中年修士师父反手扯住了刘病已的袖子,他摇摇头,“不,还是我来。秀翀最娇气,他怕痛。”
一己私欲,人间惨剧若斯。
这一笔笔血帐,都要算在极堃殿的头上,星御仙君王星极的身上才是。
唐子怡默默的看到这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娘!
刘病已从灰袍修士蛊虫爆裂到现在,一直灭有说话。
但他现在走了过来,深深对谢辞君施了一礼,“谢峰主,方才我对你出言不逊,实乃大错。”
谢辞君抬手轻轻挥了两下,“这算什么,你要是毫无抵触的认牌不质疑,我才会失望。”
但刘病已接下来又深深的俯下身去,再次施礼,“谢峰主,我跟魂寰的唐领队意见一样。您得尽快回到昆仑去主持大局。”
“不是我只记挂昆仑,而是一旦结界落下,这神州万里哪里还有净土,就算我们昆仑战至最后一滴血,又能护住多大的地方?”
“所以,您得回去,为了苍生。”
顿了顿,刘病已居然手持佩剑,发出了剑心魔誓,“但有我刘病已一口气在,定然斩尽这翼洲被殇尸蛊寄生之人。无论此人是何种身份,何种年龄。”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这个命令,原本是谢辞君在不久之前强行以昆仑令勒令他做的,那时候刘病已还非常抵触,甚至威胁谢辞君要去响云台敲响云钟。
可现在,他却主动发起心魔誓言,要彻底践行这个命令。
谢辞君自然能听出刘病已的真心实意,他只是无奈的苦笑,“你这又是何必,我又不会不信。”
刘病已偏偏就是典型的望舒执事,死硬、刚直、中正。
他断然说,“这誓言,我不是起给您听的,我是起给我自己的。翼洲有我,您,得尽快回到昆仑去。”
唐子怡回头看了看自家身后,那些同样含泪交代后事的魂寰弟子们,他用力擤了一下鼻涕,“奶奶的,老子跟极堃殿拼了。我就算炸翻了翼洲,也得找出个云舟给你,到时候,你就赶紧回昆仑去,一定要去阻止那老王八!”
可是就算是有云舟,从翼洲飞回到殷洲,也要横跨弥渡海、虚海,以及禹州和覃洲,另外还有几乎切割了元炁大陆的纵深十万大山。
怎么看也要七八天才能干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