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个姓氏给我们。”
“现在想想,星御仙君算无遗策,怎么会平白给了我这个姓氏呢。分明说我就是个容器么,原来我这个容,是容器的容。哈哈哈哈哈哈,真真让人笑死。”
明明他的笑声极为欢悦,可不知道为何,这笑声传到了唐子怡的耳朵里,竟然比哭还难听。
唐子怡如今对极堃殿上下都极为憎恶,听到这种渗人的笑声,忍不住呵斥道,“你别笑了!”
容与十分配合,立刻收声,甚至因为收声过猛,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
那咳嗽也撕心裂肺,几乎要咳出点血来的样子。
唐子怡表情尴尬,如今容与这样,倒像是他在欺负人了。
谢辞君看着容与,问他,“你都听到了?”
容与坦荡的点头,“我从一开始就清醒着,只不过体内魔息逆转,导致我不得不闭气压抑,看起来仿佛昏迷一般。其实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得到。”
谢辞君没有说话。
让容与亲耳听到自己身世,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容与的身世里面,充满了各种欺骗,诱拐,以及谋算。
甚至生父也只把他当成可以夺舍的一个完美的容器,这个身世不仅可怜可悲,细想之下,怕是还有几分恶心。
谢辞君点头,“既然你都听到了,想必你也听到了你母亲后面的托嘱。”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母亲,就会遵守承诺,绝对不会利用你的身世去威胁什么人。”
这是谢辞君给容与的再一次承诺。
照理说,容与应该觉得宽心或者安慰才是。
可容与却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神色,“谢圣君,你居然真的打算放过我?”
明明,用自己胁迫星御仙君,才是最为快速有效的手段。而且这种随口答应又算什么,在尔虞我诈的修真界,别说区区随口的答应。
有些人哪怕立下了心魔誓,也照样破誓不守。毕竟突破大境界的心魔考验遥遥无期,哪有眼前来的利益当即兑现来的爽快。
谢辞君则再次给了容与的肯定,“是,我不打算用你去威胁王星极。稚子无辜,更何况你母亲为了你,到现在还在苦苦的坚持,煎熬自身。”
“怎么对付王星极,那是我辈应该做的事。用你去置换条件,胁迫对方,那我们昆仑,跟王星极又有什么区别。”
容与听到这番话,不由愣挣了一下,“那你们昆仑,还真的,不一样。”
谢辞君这番话,也让一旁的唐子怡难免有些讪讪的。
刚刚那个提议,就是唐子怡最先说出来的。但这也不是说,唐子怡的人品有多么卑劣,关键是他并不知道容与真正的身世过往,也不知道天魔女为此付出了什么。
在唐子怡看来,如今极堃殿上下,满门没有一个好人,抓住唯一的继承人胁迫下老王八,顶多算是废物利用而已。
唐子怡虽然为自己刚才出的主意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却仍然对容与的提议有怀疑,“你说自己知道从剑州去琨城的虚空结点?”
容与点头,“我知道,但那个结点并不稳定,需要在全程都以强大的神识去牵引鱼怪小艇的方向。”
“不然,就会像我那次尝试时一样,被裹挟到乱流中,无法挣脱。”
容与的神识并不特别出色,根本没有办法坚持维系着引导,让鱼怪小艇穿越虚空结点。否则,他也不必大费周章,一定要穿越昆仑的长覃剑郡回到琨城了。
想到长覃剑郡,被自己亲手杀害的两个昆仑修士,神色又阴沉了几分。
那时候,他不惜一切手段想要尽快赶回琨城,就是为了能抢先救下天魔女。
早知道是今天这样的情形,他何必枉做小人,白白葬送了那两人的性命呢……
早知道,在龙渊时,他也没有必要……
容与的手掌用力攥紧,一股铁锈的味道,在喉咙里打转,却又让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半谢辞君却阻止了唐子怡继续对容与的盘查。
谢辞君明白,唐子怡这是担心容与为了活命,撒谎甚至设置陷阱。哪怕无法杀了自己,弄出什么空间裂隙里,困上自己几个月,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但谢辞君同样清楚,如今天底下最恨星御仙君的,如果容与自称第二,那都没有人配称第一。
在跟星御仙君对抗和复仇这件事上,容与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故而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反复纠缠,平白浪费时间。
“他说的这点绝对可信,不用再盘查了。”谢辞君说,他反问容与,“你说的那个鱼怪小艇要怎么才能去往昆仑剑州?”
容与回答的很干脆,“鱼怪小艇可以随时释放,然后开到琨城外海附近的虚空结点,催动鱼怪小艇自带的鲲虚之引就可以了。”
“只不过在进入了虚空之后,却需要谢圣君您来牵引操纵,在整个行进的过程里,不可以中途中断,否则必然会被乱流干扰裹挟,失去正确的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