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阑臣回来,却见陆繁遥正靠在电梯的门口,长长的睫毛低垂,直视着那乌黑的散发着恶臭的帆布鞋。
偶尔从一旁经过的各色皮肤的人,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她来,甚至还有几个人,捂住鼻子,满脸的厌烦。
而她却浑然不在意,瘦小的身子在宽大的毛衣下显得楚楚可怜。孤独的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猫儿。
他收回了打量着她的目光,只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电梯上金色的玻璃映衬出他冷然的目光。
他走的很近了。她依旧没有发觉,他有些不悦的开口,"怎么了?不舒服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慌张的抬起了头,然后强挤出一丝的微笑,"没有,就是在英国有些水土不服。"
尽管她的理由十分的牵强,可他还是不置可否,此时正好电梯下来了,她慢慢的进了电梯,而他也随即跟了下来。
电梯内,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她身上刺鼻的味道却越发的大,他还是启唇说,"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繁遥局促的用手扯着自己的毛衣,"我??我出去玩的时候掉进下水道里了。"
听到她的话,他唇角勾起,竟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样。"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宠溺,却让陆繁遥不由得心里一暖,心底的阴霾这才渐渐的散去了。
说话间电梯已经停了下来,陆繁遥慌乱的跑到了房间里,然后在浴室里清洗着自己身上的狼狈。
陆繁遥的这澡洗了足足的有半个小时。等她穿好赶紧的衣服,站在浴室里高大的镜子面前,才发觉自己红扑扑的脸颊上却是很明显的一个巴掌印。
原来她脸上也灰扑扑的。还有泥点子,这巴掌印也不明显,等清洗干净,才凸显出来。
若是易阑臣看见了,他问起来该怎么办,陆繁遥满心的慌乱。而恰巧她的粉底昨晚被她丢在洗手间里。
等她将巴掌印盖住,她那张小脸惨白的跟吊死鬼似得,谁看了都会吓一跳的。
陆繁遥还是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出了浴室里。
然而等她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易阑臣的身影,她不由得心底一紧。忙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她们的套间很大,等她彻彻底底的翻找了一遍,却在阳台的椅子上找到了他的身影。
原来他竟然睡着了。
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唇角微微的抿着,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连睡梦中都愁眉紧锁。
此时房间里似乎传来了敲门声。陆繁遥看了一眼睡熟了的易阑臣,这才轻踮着脚尖,慢慢的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等他打开门,却是周助理站在了门外,他见了陆繁遥,吓得脸色一白,跟见了鬼似得。
陆繁遥也被他的模样给镇住了,忙问道:"怎么了?"
周助理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她的脸,"没事。"
见他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和从容,陆繁遥这才明白过来,一定是被她涂抹的太白的脸给吓到了。看来果然很恐怖。
陆繁遥侧身想让他进来,可他依旧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说吗"易先生呢?"
她忙说,"已经睡着了,兴许是累着了。"
这话实在让人误会重重,而且陆繁遥头上还湿漉漉的,想来是刚洗过澡的。
然而周助理却接着她的话说,"易先生这几天每天睡得也不过三四个小时,在飞机上也一直在处理文件。您好好的照顾他,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他这样的熬。"
陆繁遥忙点了点头,眼底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的担忧来。
而就在这时,周助理慢慢的将手里的包装盒递给她,然后说,"这是您明天穿的衣服,您去试试,要是不合适的话,我让人去换一下,还有珠宝和首饰。"
她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即将纸袋打开,却见一件黑色的吊带长裙,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几朵小花,那柔软的料子摸起来如同细滑的牛奶。
"不用穿这样的正式吧。"陆繁遥不由得皱了皱眉,眼底却还是带着欢喜"既然是度蜜月,随便转转就行,要穿成这样,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
听到她的话,周助理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度蜜月?易先生是来英国谈生意的,您明天要跟着他一起去的。"
陆繁遥眼底的华光渐渐的淡去了,随手将裙子慢慢的放回到了纸袋里,"我不喜欢应酬,您是知道的,我能不能不去?"
周助理的眼底带着几分鄙夷,但随即消散,"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