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衣,棱角分明的脸上被冻得通红。
他站在门口的垫子上跺着脚底的雪,对屋内的女人笑着说,“老婆,这地方太难找停车位了,你是不是等久了?”
屋里的女人笑了笑,眉梢却洋溢着幸福,“付钱。”
男人刚想掏出扫码付款,而她却让他等一会,自己在架子面前开始挑选着狗粮,她看的十分的仔细,就像是给婴儿挑奶粉一样。
梁初冬不懂这些,原本想将护士叫过来,却又不想打扰到她的那份恬淡美好,只等着她挑选了几盒幼犬用的狗粮,放在结账台上。
“多少钱?”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吵醒了怀里的狗狗一样。
梁初冬并不知道价格,只瞥了一眼,随便报了一个数字,“三百块。”
她随即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来,重复的道:“大夫,你确定?”
他只以为自己说的太多了,只说,“给你打个折扣,二百二十块钱就可以了。”
此时她的丈夫已经按着支付完了,将几盒狗粮和罐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温柔的对身边的妻子说,“陆繁遥,咱们走吧。”
陆繁遥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梁初冬,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却半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往外面走着,而她的丈夫,却将怀里的一袋狗狗的粮食打开,抓了一把毫不顾忌的扔在了嘴里,“咯吱咯吱”的吃了起来。
走在他身边的陆繁遥抡起胳膊就砸在了他的背后,怒道:“你的臭毛病怎么还没有改?是不是有想要睡沙发了?”
男人笑的大大咧咧的,这才将那几包狗粮紧紧的揣好。
两个人出去之后,又是一阵湿漉漉的风吹了进来,随即隔着玻璃窗户,再次传来了鞋子踩到积雪上的声音。
梁初冬过了良久才慢慢的收回来目光,漆黑的眼中的疑惑才渐渐的散去,他真的觉得那个女人十分的眼熟,但已经记不清了。
或许在他忘记的那段光阴中,她不知以什么样的姿态走进过自己的生命中,但已经不了。
暴雪过后,阳光却十分的刺眼,陆繁遥抱着怀里的那只蜷缩着的小狗,嘴里还不断的抱怨着,“你把车究竟放在哪里了,怎么这么远?”
身边的那男人却瞥了一眼那小狗,满脸不悦的说,“把它扔了,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拿回家的。”
陆繁遥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它这么可怜,怎么能不管?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说过是养我一个的。”他的声音里满是醋味,“你怎么能养别的狗,是不是不爱我了?”
陆繁遥气的抬脚踢他了一下,因为脚下的路太滑了,她险些摔倒在地上,却被他一把给抱住。
她心有余悸的将怀里的小狗抱的紧了些。
“你刚才怎么一直盯着那个人看?”他的声音酸溜溜的,好像是抓到妻子出轨了一般,“是不是你觉得那张脸比我的这张好看。”
“确实是。”陆繁遥满脸真诚的说,“没想到过了四年,那张脸更好看了,也更成熟了。”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指了指他怀里的狗粮,“这些加起来得五六百,他是不是认出我来了,怎么算的这么便宜?”
他顿时满脸的怒气,大刀阔斧的走了起来,远远的将她甩在了身后。
陆繁遥不由得“噗嗤”的一声笑了,随即喊着他,“老公,但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车子行驶在路上,因为路面结了冰,所以格外的堵塞起来,周围的车更是不断的按着喇叭,只恨不得开到天上去。
陆繁遥将小狗安置在后车座上,忽然看见车窗外的巨屏广告屏幕上,播放着新闻。
即便她这些年拼尽全力的避开关于易阑臣的消息,但现在依旧是无法避免的看见了。她听闻这些年他生意上更加的顺风顺水。
而易氏集团那几乎险些破产的公司,在他的手里,重现了他父母在的时候,最鼎盛的时期。
既然是天之骄子,身边岂能没有伴侣,这些年他的花边新闻从没有断过,或者是当红的明星,地产商家的女儿,富豪的千金。
而现在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却是一个叫温阅的富家千金,就在人都以为两个人坚持不了多久的时候,易氏集团内部却忽然传出两个人要结婚的消息。
这让记者和媒体都震惊不已,好不容易有采访的机会,岂能轻易的放过这个热点。
巨型广告牌上的易阑臣笑的优雅而又带着几分的疏远,这四年的磨练让他更加的成熟。三十而立,他却拥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一切。
“易先生问您这些年和您的前妻离婚之后还有联系吗?”一个记者毫不顾忌的问出了口,“这些年她消失的无影无踪,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易阑臣沉默了片刻,凝目而视,“或许她已经成婚了,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她。”
“您当初结婚了不到几个月便宣布离婚了,您可曾对着短暂的婚姻后悔过?”一个记者又问了出来。
“我曾经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