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许仁,凌南木倒是有些吃惊了。
听哥哥说,是因为上次来京,外婆回去的路上得了风寒,平日里都是许叔叔来医治的,只是许叔叔最近出了远门,这才把许仁给叫了去。
他刚走那几日,家里没人跟她斗嘴玩儿了,她反倒是有些寂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有清溪陪着她,她也就没再多想了,渐渐的也就忘了许仁这回事了。
现在他回来了,想必是自己外婆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这才放他回来。
“许仁?你怎么回来了,我外婆的病好了?”
许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在宿州,每天都在担心她会不会再次被袭击,结果他等来的消息却是宫里为了选秀之事给凌府派去了教养嬷嬷。
选秀?他还以为凌伯伯只是给她看了一门亲事,他还以为他有机会再打动她。
从小到大,只有裴老夫人最是懂他,她知道他心里有凌南木,所以从小就把他带在身边,就为了他能和凌南木多说些话,可是这一切,凌南木那个傻丫头,一点都看不出来。
若非是老太太病好的差不多了,他这才有机会回京见她,可看她这样子,却是一点都不想自己。
“选秀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许仁默默的把门关上,语气中带着些许悲伤。
用这个语气说话的许仁,凌南木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给她的感觉一直是非常乐观向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低沉过。
“你知道啦,这件事跟你说了也没有用啊,你又不能阻止它发生,就连我爹都没办法。”凌南木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
凌南木看着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的许仁,神色有些异常,警惕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你有办法?”
许仁一步一步的靠近凌南木,走到了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凌南木挣扎了一下,但完全挣脱不开。
“如果你向我求救,哪怕同我说一句你不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可以让你假死,让你用死人的方式躲过这一劫!”
“如果你不怕,我还可以去替你杀了皇帝!”
“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去办!”
许仁疯了一样的说着,凌南木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平日里他不是这个样子的,挣扎间,凌南木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这小子肯定是喝醉了,在这儿抓着她说什么胡话呢!
“你喝酒了?”凌南木问。
“我不喝酒怎么有胆子来找你?”
“说什么胡话呢,平日也没见你少跟我吵架,还有胆子,你胆子可大的很,都知道耍酒疯了!赶紧放开姐姐,要不我就叫莲儿进来了!”
许仁并没有听话的放开她的手,似乎并不怕她会叫人进来。
“别提什么姐姐!”
“还有,莲儿现在醒不过来,回答我,你想要哪一个?”
听到许仁的话,凌南木愣在原地,这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倒像是个疯子一样。
“你是不是疯了!赶紧放开我!”凌南木疯狂的挣扎起来,一时间竟打翻了她用来藏地图的匣子。
匣子倒在地上,里面的地图就这么掉了出来,许仁看向地上的地图,突然大笑起来。
“果然啊,果然,小木儿,就算我给了你这么多选择,就算我把命都交到你手上,你也不会选任何一个,因为他!那个清溪!”
许仁指向地上的地图。
“你是选择了要离开,只不过是跟他!可是为什么是他,不是我……”许仁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
见许仁又哭又笑的,凌南木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只好跑过去安慰他。
“许仁,你别哭啊,我……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父亲都没办法的事情,我怎么能连累你呢。”
许仁瘫坐在地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就这么看着凌南木,像极了当年他们初见时的样子。
那时他也是这样哭着坐在地上,周围的小朋友都欺负他没有娘,只有凌南木站了出来,向他伸出了援手。
“小木儿,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你对我说,男子汉大丈夫,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从那天开始,我就日日向父亲请教医理,学习医术,四处求学,积累经验,这才有了现在成就。”
“我对你的心思,二哥知道,父亲知道,就连老太太都能看出一二,只有你看不出来。”
“你可知,你每次叫我喊你姐姐,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可我没有胆量将这份心意告诉你,我怕会得到的是你的拒绝……”
“可我还是来晚了,我以为我在外积攒够了声望,再见你时会有些不一样,可我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清溪,我没想到……”
凌南木在一旁听着许仁说得这一些话,怎么也想不出来该如何回复他,嘴巴长了半天,却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