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医生的配合，乔三白神色淡淡，他不怕陈医生反水，毕竟他还有后招。

    乔三白转身的瞬间，陈医生扯了扯唇角，神情意味不明。

    很快，陈医生便笑不出来了。

    他被放出来之后，他之前催眠过的人员资料在一夕之间被公之于众了。虽然他之前不曾得罪过权贵本人，当然近期开罪的宋方沉是个特例，剩下的多多少少与权贵都有些牵连。

    毕竟，这种阴暗的交易普通人根本用不着。

    韩九烛趁着乔三白在恐吓陈医生的时候，潜入到他家中翻找了一遍。好巧不巧，陈医生之前留存的客户信息正藏在U盘里的。

    多半是出于自保的缘故，给他自己留条退路。

    无意之中，恰好为沈庭夕他们提供了便利。

    不多时，关于陈医生十年来非法进行催眠交易的新闻很快被顶上了热搜。网上骂声一片，称细思极恐，一度惊动了当地的公安局。

    警方很快做出回应，不久便将陈医生给扣押了。

    由于曝光的人做得极其隐蔽，又将关键权贵人物给隐藏了，到最后就剩陈医生一个人落了网。

    大概是担心陈医生临死会托人下水，没多久不知被谁给救了出来。就在陈医生以为尘埃落定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而这一切的策划人沈庭夕，一直隐身在幕后，静静看着事态发展。被催眠过的宋方沉也恢复了原貌，第一眼醒来看到沈庭夕的时候险些将他当做了绑匪。

    好在乔三白这次难得靠谱了一些，将之前言放与陈医生的交易记录给留存了下来。宋方沉看到是言放的时候，眼神一闪，跟沈庭夕他们道了一声谢后便离开了。

    言放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会败露一样，静静等在医院，等着宋方沉去找他。

    “何必呢？”宋方沉问言放。

    言放的脸色还泛着病态的苍白，勾唇浅笑：“阿烟于我而言，正如宋婶婶在宋伯伯心中的地位一般，不可撼动。”

    叹了一口气，宋方沉拉开椅子坐下：“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的功夫二十几年就过去了。小放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对我有怨恨，可以理解，但你为何要对阿烟下此毒手呢？”

    闻言，言放摇了摇头：“我没有对阿烟催眠，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那她……是自愿的？”宋方沉有些不信。

    他虽然被催眠了，只是主观意识不受控制而已，并不代表他什么都看不到。宋浮烟的变化，他自然是看在眼底的。

    他被催眠时，看见宋浮烟那样会觉得开心，可现在他只觉得痛心。

    他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除了催眠能达成的效果，她怎么可能会自愿违背自己心愿去对口口声声说讨厌的人好呢？

    言放取下眼镜，垂眸拿出镜布擦了擦：“陈医生被人救出来了，若宋伯伯信不过我，可以安排人去问问陈医生。”

    言放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不似作假，让宋方沉一时捉摸不透。言放这孩子打小就心思沉，心里的弯弯绕绕极多。

    “这个我会派人查证的，阿烟那边你暂时别见她了。”宋方沉始终不放心。

    言放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微微一笑：“宋伯伯放心，我不会主动去见阿烟的。”

    “如果她来见你呢？”宋方沉问他。

    “闭门谢客。”言放淡然应对。

    “记住你说的。”宋方沉走了两步复又回头。

    言放明明是坐在病床上的，却笑意盈盈地望着宋方沉：“希望有些事，宋伯伯也别忘记。”

    “不会。”宋方沉应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言放明明做了一系列过分的事，但依旧安然无恙，所仗的不过是宋方沉心底那份亏欠。宋浮烟不可能去怪宋方沉没有揪着言放，毕竟有些事情她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

    她一直没忘记陈医生离开那间屋子前对她说得话：“所谓催眠，不可能无中生有，能催眠成效的定是当事人的潜意识里有的。”

    那时她还觉得奇怪，现在回过头想想，陈医生对她没有催眠成功，并不是言放当真不忍心对她下手，也不是AI-799对她的保护，而是她的潜意识里根本没有言放这个人。

    所以催眠对她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而言放正是逮着这一点，才敢信誓旦旦地让宋方沉去查。陈医生那边他早就让人对接好了，宋方沉不是那种杀伐狠绝的人，对陈医生不会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当然，这也是陈医生敢对宋方沉下手的原因。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善良和不忍心，总会在某个时刻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给利用。

    所幸，善恶终有报，虽来得晚了些，但总算不是太迟。

    至于陈医生那边，他以为是之前的客户出手救得他。可见到对方的时候，他瞬间往后退了半步。

    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得罪过的。

    他自认一生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