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就算他不会再经历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也免去他心中永远会有的苍凉。直到五百年后。”

    “我跟他之间，就没有什么意外的可能性吗？天命就没说我跟他最后的结局吗？”

    “谁知道呢，天命早已被你改变，从此你们的命运，是你们自己写的。写成什么样，天命便是什么样。”

    “我跟他，真的不能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现在分开，对我而言，真的太痛苦了。”

    “你活下来的唯一途径，便是提前冰封赤羽，日也不离守着他，等着天谴落下，他替你承担。直到几百年后你湮灭在这世间，他醒过来，继续自己的人生道路。”

    “原来他注定是孤独的，不管我怎么选择，都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他。”

    “这是你能做的对你们最好的选择。你知道，如果你不这么做，自己去死了，对他而言，伤害更加大。”

    “可我不会这么做，你知道吗？”

    “我可以理解。”

    “我不会让任何人代我受过，该是我承受的，我绝不会推脱给别人，特别是让我最爱的人代我去死。”

    “我只是让你做选择的人。选择是你自己做的。”

    “拜托你，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东方赤羽。不论我做什么样的选择，都会伤害到他，我不希望他以后会因为我的死而一生痛苦。”

    “你想好怎么做了？”

    华碧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我需要冷静想一想。”

    “香烧尽了，我也该走了。”天机老人轻叹一声：“辛苦你了，孩子。”

    随着一缕香烟飘散在屋顶上方，华碧也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好像真的不管怎么谋算，自己和东方赤羽真的都没有办法在一起。天知道她有多么眷恋这个世界。多么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安稳的过一辈子。

    可是他们，任是谁都没有办法好好过完常人的一辈子，遑论在一起呢？

    原来从前觉得两个人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是本就应该在一起的事情，是种错觉。

    他们是天生就不应该在一起，甚至是不应该认识的。

    华碧终于忍不住，让眼泪放肆地流出。

    ——

    华碧在福源室里无声的哭了一夜，百里蘅在福源室外边守了一夜。

    并非是他听不见，而是他只能这么静静的守着她。

    第二天早上，华碧肿着两只眼睛开门，眼底像是已经有决定好的坚定。看到他在外面有些惊讶，随他一起坐在走廊上，说不出话，只静静的坐着。

    “出什么事了吗？”百里蘅问。

    “你见过凡人经受天劫吗？”华碧反问，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憔悴。

    百里蘅愣了一下，漠然冷静又像是带着点关切的回答：“见过。会受伤，不会死，若是你的话，不会有事的。”

    百里蘅听他这么说，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将会经历天劫，所以想安慰她。

    “对不起，因为我，将你的命运改写了。我对你从没有恶意的，真的，起初我只是想要活下来，可是我活下来，你的命运就会被改写，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对不起。”华碧向他云无伦次的道歉，眼泪又扑朔扑朔的落了下来。

    百里蘅有些心疼，终于是鼓足勇气伸出手将华碧的眼泪擦拭干净。

    “没关系，我不怪你。我喜欢你，不是你的错。”

    “可是你的命运，不该是这样子的。”

    百里蘅鲜少的笑了一下，温柔道：“从小到大，我走的每一条路，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自己挑选的，我的命运，从来都是自己选择的，你又如何能改变我的命运？”

    “如果没有我，或者……”华碧顿了顿，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改变了你的命运，却还辜负了你的心意。”

    “是天机老人跟你说什么了吗？”百里蘅有些疑惑，但剑华碧并不愿意说出口的样子，继续道：“你不必感到自责，不管你究竟改变了我多少，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一切就都很值得。”

    华碧的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将脸埋进手中，深呼吸冷静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百里蘅安静的看着她听她说话。

    “我其实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从前说的华碧死了，是真的。你听说过异世魂吗？我就是异世魂。”

    百里蘅的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

    “对不起，我改变了你的命运，却还是不能好好活着。”

    百里蘅伸手握住华碧的肩膀，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你见过异世魂遭天谴吗？”华碧问。

    见着百里蘅越来越严肃的脸，眉头已然紧紧的锁在一起，满是震惊。华碧自嘲的笑了一声：“你应该很快就能看到了。”

    “华碧……”百里蘅顿时红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其实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死了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好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