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你很好，只是，不属于我而已。”

    “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想来也是不用明白了。你要离开我，就算我强行将你留在身边，终有一天你也还是会离开我的，对吗？”

    华碧捏着手，道：“对。”

    “华碧，跟我在一起，以后，你都不会快乐了对吗？”

    华碧没有说话，却在心里肯定，是啊，以后，在离开他之后，到自己死之前，都不会快乐了。

    “不走，可以吗？我求你。”

    华碧紧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赶紧转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东方赤羽心头一动，或许……

    向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轻声唤道：“华碧……”

    华碧平复了下情绪，笑道：“差点就被你给打动了呢，可是怎么办，比起一辈子不开心，我更加想尝试和不同的人在一起的新鲜感。我知道这样说话很绝情，可是东方赤羽，你要知道，女人的心和感情，向来是这般易变难以琢磨的。你不用难过，就算难过也不要难过太久，这世间薄情寡信的人大有人在，你只不过……你只不过是被一个坏女人给骗了，以后忘了就好了。”

    “忘了你。”东方赤羽像是在喃喃自语，“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你了。”

    “那是因为你遇到的人太少了，以后，当你遇到更多的人，你就会把我忘了的，相信我，这个我绝对没有骗你。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啊。”

    “好好活着。”东方赤羽嘴角扬了扬，“我会好好活着的。”

    “那我就放心了。”

    “你会关心我有没有好好活着吗？”

    “若是因为我的感情害了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半神之人，那我可就是这个天下的罪人了，实在是担不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才会，才会好过一点。”

    说罢，华碧深深看了他一眼，希望将他的模样刻在自己心里。伸手将他递过来的伞慢慢推回去盖住他的头顶，看着漫天的白雪，他身后的红梅，每一样，她都要牢牢记着。

    “再见我就不说了。我走了，你一个人，不要难过太久。”

    说罢转身离开这半山清居。

    “我等你。”东方赤羽突然开口。

    华碧停下脚步，手指头颤了颤，攥在一起，梗着嗓子道：“别等我。”

    “我在千秋门等你回家。一辈子都等。终有一天，你会回来的，对吗？”

    华碧低不可闻的声音慢慢飘出，便再也没有任何停留离开了这里。

    她说：“别等。”

    ——

    回到千秋山时正值半夜，百里蘅没有走，依旧在那里等着。似乎是知道她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华碧叫醒了佩琪，吩咐他将所有的信鹤都召集起来，由她统一调配。

    佩琪很是不解她要做什么，因为千秋山的信鹤数量不少，且分布广散，几乎从来没有聚集到一起过。

    华碧道：“我要广布天下，江湖盟主之位易主百里蘅。”

    佩琪大惊，接到命令后立刻写了封加急书信让最肥的那只仙鹤飞去天圣山。

    华碧带着百里蘅到了祠堂，端端正正和他给父母的排位拜了几拜，感叹道：“我因是有自己的记忆所以从未对他们有过任何亲近的想法，现在想想真是不孝不敬。华碧本就是他们的子孙，而我，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华碧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我本来就是她，只是自己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你的父母不会怪罪你的。”百里蘅劝慰道。

    华碧笑了笑：“今天，我带百里蘅来拜你们，是希望你们能看到，华碧，终于有了她的归宿。不管是从前的婚约，还是她的天命，都是应该和百里蘅在一起的。”

    百里蘅转头看向华碧，有些不解。“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

    华碧没有说话，认真痛百里蘅又拜了几拜，出了祠堂。

    华碧知道百里蘅一直对自己刚刚说的话表示存疑，所以解释道：“是我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所以才会遭天谴。”

    “你和我……”百里蘅还是不解。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遇到东方赤羽，或许命定我会爱上你，打动你，让你跟我在一起，命运的轨迹便会如同它设定好的一般，不会再有那些事情，也不会遭遇天谴。”华碧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可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后，谁都没有告诉我应该怎么走才算是正确的路，我根本不知天命是怎么样安排的，走到现在了，才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真讽刺，我为何不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天命让我的选择呢。”

    “对不起。”百里蘅轻声道。

    华碧有些奇怪：“你对不起我什么？”

    “如果我当时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如果我当时坚持下去，或许你的命运就会因此不一样，这些遭遇便不会发生了。”

    “这并不怪你。天命告诉我这些事情无非是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天命从不会告诉别人将要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