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碧感觉灵识中那股被窥探的感觉彻底不见了，便松了一口气，见着近在咫尺的百里蘅的脸，觉得这个时候事情的发展有些棘手。

    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东方赤羽死心罢了，可若是让旁人生了希望之念，只怕造的孽反而会只多不少。

    谁知，百里蘅见着她这个松了口气的模样，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早点睡吧，不要熬夜，也不要踢被子，我晚上不会再来了。”

    华碧点头，目送他离开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并没有向他解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当真。

    她不爱他，却一直在利用他对自己的好。他真的是个好人，华碧却成了滥用好人的好去完成自己目的的渣女。

    这短暂的一生，欠他的太多，好像都没法还了。

    真的就是，这该死的天命。

    太不靠谱了。

    天圣山的风景果真是漂亮，华碧一上山便瞧见了那洁白美丽裹在树丫上盛放傲然的惠灵花。

    惠灵花是凤音喜欢的花，这天圣山上，也是独独的特产。

    华碧感觉自己的灵识越来越不够清明，只能拼命用灵力去按压住。不过还好，华清告诉她在天圣族有一种功法，是可以净化心头的浊气的，对她应该能起一些功效。

    也得亏华碧是一个女子，不然脱得只剩一件底衣还被一群女性包围着施展功力，实在不是一件美丽的事情。

    承蒙华清和凤轻舞的关系，凤轻舞又是天圣族百年一遇的圣女，所以给华碧治疗这种忙，大家还是愿意帮的。

    只是华碧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灵识中的混沌并没有什么好转，每回有人来给自己治疗不知皱着眉头就是叹着气出去的，让华清揪心不已，华碧倒是见怪不怪。

    只是看华清和百里蘅都这么为自己操劳，华碧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打击他们的话。只有乖乖的听从他们的安排。

    晚上凤轻舞来到华碧的房中，看着华碧不死平日里那般活跃神气，心中也是十分难过的。于是坐下来跟她扯着家常，希望能让她笑一笑。

    华碧十分感激这个时候凤轻舞对自己的帮助，自从江湖盟主之位易主之后，整个江湖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不管是佩服华碧的果断还是谩骂华碧的不负责任，这一切的一切，华碧都猜想到了，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一点点传到华碧的耳朵里。华碧知道，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凤轻舞替自己安排的。

    华清在面对即将失去华碧的问题上显得有些六神无主，这个时候是绝对想不到这些的。

    在华碧说出感谢凤轻舞的话后，凤轻舞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华碧点头：“我都已经做完了，现在不存在什么决不决定的事情了。”

    “不是决定将盟主易位，而是你，真的决定好了再也不见东方赤羽了吗？”凤轻舞问。

    华碧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是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他特别残忍。你有没有想过，他会非常痛苦？”凤轻舞不能理解华碧，“你们明明那么相爱，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他陪你一起度过呢。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也会好受一些不是吗？”

    “会熬过去的。”华碧回答。

    他会熬过那些痛苦的时刻，而华碧，也会将这段痛苦的时间熬过去。

    “你为什么不愿意他跟你一起承担呢，相爱的人，不就是应该生死与共吗？”凤轻舞又问。

    华碧微微笑了一下，抬头看她：“因为他是东方赤羽啊。”

    凤轻舞凝眉，不解。

    “我可以和他分享任何喜怒哀乐，却不能分享死亡。你知道这次天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不会有来世了，因为我是个异世魂，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我回不去，也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他不会死，他会一直活在这个世上，一直活下去，直到有天他能够得道，你知道吗，他从来，都是半个神仙。可神仙又怎么样，它没有拯救我跟他之间的宿命，所以，我只能帮他做选择。”

    “其实是有办法的对吗？”凤轻舞看着华碧，眼神震惊，“你帮他做选择的意思是可以有别的选择，但是你没有选，你选择了让自己去死，是吗？”

    华碧愣了愣，随即笑了一下：“你真的很聪明。”

    “是什么选择？能够让你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东方赤羽的生命吗？”

    华碧没有回答，但是没有否认。

    凤轻舞点了点头，努力忍住了眼泪：“我知道你，哪怕是他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你也是不愿意的吧。你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你去死呢。”

    “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

    “我知道。华碧，你……”凤轻舞忍了忍，没有说出口。

    凤轻舞走之后华碧便晕倒在房中，手掌心的黑线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指尖蔓延。迷迷糊糊之中，华碧感觉东方赤羽来到了自己身边，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