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与那夏侍郎的女儿还是第一次见,可有送些什么东西?”陈婉舒没听她提起要去看那个孩子,早知道帮她准备一份见面礼也好。
“我在琉璃阁买了一个弥勒佛的玉牌给她,三百两呢,应该不算寒酸吧?”夏青岑对于人情往来这种事完全不在行,这方面的事肯定还要向陈婉舒请教。
“什么?你这个傻丫头啊,哪有给女娃娃送这种东西的啊?你啊你!”陈婉舒闻言真是忍不住扶额,修长的玉葱指狠狠地戳了戳夏青岑的眉心,一脸嫌弃的说道。
夏青岑摸了摸被戳的地方一脸不解的问道:“那要送些什么啊?”
“自然要送金锁啊活着项圈之类的,再带些绸缎布匹,还要再给家中的长辈带些器物……”说到这陈婉舒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住了嘴,随后掩饰的说道:“不过无所谓了,三百两得玉牌已经很好了,日后孩子还有生辰和及笄礼,那才是重中之重的。”
夏青岑知道她在故意转移话题,也不拆穿,浅笑着回道:“嗯,来日方长,又不是只送这一次礼。”
陈婉舒松了口气,思索了半晌,终于问道:“今日你可在夏府杀了人?”她担心夏青岑刚回京城就记着跟夏家开战,她堪堪站稳脚跟,若因这些往事造了御史大夫们的弹劾毁了仕途便太得不偿失了。
“我怎么可能在京城杀人?”夏青岑一脸惊讶的说道,“我哪有这般分不清轻重,不过是让夏家见了点血罢了。我听说蓉儿那丫头不得夏辉二人欢心,才出手吓吓他们。只是斩了他们管家的一手一脚罢了,死不了人的!”夏青岑诚恳的说道,原本今日就是为了给那孩子撑腰搭后台去了,若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起不到作用!对于夏辉和梁氏她太了解了,若不用武力直接震慑,他们是不会怕的,只有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蓉儿才能过得好,才不会步她的后尘。
陈婉舒大概清楚她的目的,不过登上门去伤人性命肯定是不行的,她还要去善后,于是放下毛巾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不多时夏府门口迎来了皇后娘娘的赏赐,说是体恤夏从兴辅佐陛下的不易,特地挑选了一些金珠锦缎还有一些精致的玉器摆件,聊表心意。原本病恹恹的夏辉听到下人禀报,忙不迭的爬起来领赏谢恩。夏从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些器物,也明白了陈婉舒的意思。转身命令下人闭紧口风,若是今日陈管家的事敢透露半分出去,违者受三十大板,赶出府去。看着平日里一脸和煦的夏从兴一脸杀气的样子,下人们一阵胆寒,连忙应是。
夏从兴回到自己的院子,此时梁诗玲也已经清醒过来,歪靠在床上喝着安神药。她知道前厅发生的事情,看着夏从兴一脸认真地说道:“夫君,皇后娘娘此番的深意……”
“嗯,我知道,已经吩咐下去了,你这边……”夏从兴坐在床边接过药碗,轻柔的说道。
“夫君放心,我身边的人都有分寸,妾身早已吩咐下去了。”梁诗玲善解人意的说道,“今日小青这番作为皆是为了蓉儿,夫君切勿因为此事与她生了龃龉。”
“我知道她是为了蓉儿,只是她这般作为,与夏家岂不是更加不可能调和。”夏从兴也知道夏青岑的心意,只是今日她的作为着实令自己震惊。
梁诗玲看着一脸苦恼的夏从兴,叹了口气,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小青与夏家早就不可调和,于她来说夏家亏欠她良多,甚至她的亲生父母都恨不得她死;于夏家而言,她那一纸状书,毁了夏家苦心经营的名誉,毁了公爹的仕途。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两方都是不可能妥协的。”
夏从兴痛苦的低下头,他当年也对夏青岑忽视良多,也是在那件事发生后他特意打听才窥见夏青岑当年在后院求生的艰难局面。而他这个嫡亲大哥却在人前声名显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她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夫君本意也只是希望小青能过得好,如今她有陛下和娘娘在身后支持,有自己的官位,一身武艺鲜少有人能敌过她。现在的她什么都不缺,这样的她不是过得很好嘛?”梁诗玲轻柔的为夏从兴整理着有些褶皱的衣摆,淡笑着说道,“既然她现在过得很好,夫君又何必一心要改变她的生活呢?不如就此放手,只在一旁看着就好,她好时你便为她高兴,她不好时你便为她解决难题。如此既全了夫君弥补她的心思,又可以不被她厌烦疏远,岂不两全其美。”
看着通情达理的梁诗玲,夏从兴才觉察自己确实是钻了牛角尖,和解与否都是要看小青自己的意愿,他不该干涉。若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勉强她做这些事,那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想到此处夏从兴的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看到这样的夏从兴,梁诗玲也放下心来。想通了便好,她实在不希望今天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