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这么个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陈婉舒边说边哭,不遗余力的卖可怜,与平日里端庄稳重的她判若两人。
夏青岑满头黑线,完全招架不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陈婉舒,只能求助着看向秦明承。秦明承接到她的目光,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只得像鸵鸟一样把头深深的埋入胸口。夏青岑恨恨的咬牙,好小子,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你,关键时刻居然抛下我!
陈婉舒哭了许久,终于平复下心情,肿着眼睛一脸质问的看向夏青岑。夏青岑硬着头皮为她擦拭泪水,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怕说了以后她又哭起来。“你若觉得这般身份住在宫中不妥,我可以封你为郡主,这样你住在宫中不就名正言顺了吗?”陈婉舒打定主意不愿意夏青岑搬出去,哪怕违背礼制封她个郡主,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夏青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小婶婶,我身世特殊,又背着大逆不道的罪名,我不能做皇家的郡主。”不说别的就是状告父母这一项,她就被冠上了品行不端的名号,这样的人怎么能做皇室的郡主,天下人会如何议论秦钊和陈婉舒。
陈婉舒愣了愣,想到夏辉,一脸厌恶的说道:“难不成要因为他们的过错,让你一生都委曲求全吗?”
“小婶婶,我并不委屈,我只是不能做你名义上的女儿,但是在我心里是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人子女者,当孝敬父母,我住在宫中日久天长总会被人诟病,若是累计你们,让我如何自处。”夏青岑柔声说道,搬出去住对所有人都好,自己不用再担心朝廷众臣以此来要挟秦钊和陈婉舒做违背他们意愿的事。
聪明如陈婉舒又怎么会不知道夏青岑说的在情在理,但是她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女子不能入朝为官的旧制,那她就可以改变夏青岑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我可以改变他们的想法,你相信我,我办得到的。”
夏青岑自然明白陈婉舒的意思,现在的问题不过就是自己身上那段不光彩的过去而已,若是能让众人对自己有所改观所有的难题都会不攻自破。“我知道小婶婶你可以办得到,但是我不想你为我的事劳心劳力,我自己可以让他们对我改观,即便不能改观我也不在意他们如何看我。即便我在他们眼中是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人,也不能认可我住在宫里这件事,所以小婶婶,我搬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跟我们住在一起罢了,你是嫌弃我们规矩多还是厌烦我们扰了你的清净日子?”陈婉舒见怎么都说不动她,干脆继续哭起来。
“小婶婶,你知道我的,我从不喜欢做多余的事。若非经过深思熟虑,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夏青岑头疼的说道,若是陈婉舒对她破口大骂,甚至对她棍棒加身她都不怕,怕的就是这种像刀子一样的眼泪。可是如今的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想虎头蛇尾的结束。
看着屋里乱做一团的夏青岑和嘤嘤哭泣的陈婉舒,站在外头许久的秦钊叹了口气走了进来,他向夏青岑使了个眼色,夏青岑会意,拉着秦明承离开了椒房殿,屋里只余秦钊和陈婉舒夫妇二人。秦钊轻轻地将陈婉舒揽入怀中,温柔的说道:“婉儿,还没用晚膳吧,今日为夫陪你喝一杯,如何?”
“陛下,青儿她……”陈婉舒见来人是秦钊,将头埋入他的脖颈间,抽噎着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她早前与我提过。”秦钊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婉儿,青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你我都拦不住她的。”虽然他同样不同意夏青岑搬出去,但是无论如何权衡利弊,夏青岑搬出去住确实会让他们眼下的压力减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