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现身》
遗迹荒寺
杜宇翔当即从他这一招中,发觉他攻势和速度,相较之前都不可同日而语。他虽然愤怒,也不敢大意。剑尖斜指向地,一招“劲风撼竹”迎面转出,这招剑尖轻颤,看来轻描淡写,随随便便,但其中后招无不变化纷繁,而又凌厉之极,这是百炼剑中极为厉害的一招,把攻防融于一体。他灵运上右臂和剑刃,不论对方从何处扑来,只须手腕一抖,剑光暴长,对方身上立时就会落下十七八道伤痕。
张桐涛识得厉害,虽然来势凶猛,但中途变招也快,他借着自己冲击之势,猛然猫腰弓步,霎时避过杜宇翔的剑锋,斜刺里双爪钩向杜宇翔腰杆和臀部。杜宇翔剑锋却也如影随形,迅猛而至,几乎同一时刻射向他的后心。但张桐涛却猛然间凭空向后滑出丈余,空i好似有人抓着他的衣领,快捷无论的向后拉去。杜宇翔这一剑本来志在必得,此时被他夹隙而退,也是愕然,同时也知道对方变身后,修为果然大进。他冷哼一声:“你这是豹子还是泥鳅?”足尖一点,施展大步弥天,进欺到了张桐涛侧立,斜刃挥出,吞吐的灵焰卷他左腿。张桐涛早就提防杜宇翔的后招,忙双手交十阻击,但杜宇翔剑招却忽然从反方向削来,刷的一声,剑身正好打在他的左肩。原来这一招是百炼剑中极为诡异的一招,攻击方向和所有剑招完全相反,看着是从左向右,但只需杜宇翔手腕稍沉,剑锋轨迹立刻翻转过来。不过好在他应变奇快,在剑锋转向时,潜意识里侧身沉肩,这才保住了一条左臂。。他虽然修为不弱,但哪里识得这样精妙的招式,登时被击中要害,一条左臂软软的垂了下来。但他也极为凶狠。遭受重创后不进反退,十指如钩扑向杜宇翔,竟是要同归于尽。杜宇翔虽然恼怒,却也识得进退,立时侧身闪开,剑柄反磕,又击在他的胸口。
张桐涛闷出一口血,但是也借着反挫之力,脱出杜宇翔的剑圈范围,掉头就跑。
杜宇翔大喝一声:“给老子站住!”一招天雷地火打出,却落了个空。他这才注意到张桐涛此时逃跑的速度,比刚才进攻时更快,于是不假思索纵步追了上去。
按说此时张桐涛身受重伤,杜宇翔毫发无损,二人此消彼长之下,杜宇翔应该早早的就能追上他。但张桐涛狡猾之极,借着他对地势的熟悉,到处闪躲腾挪,每每被杜宇翔追上,又会不顾伤势的发狠反扑几下。杜宇翔不得不防着他突然使诈,也就不敢完全放开身法去追,所以始终没有追上。
二人在这片白雪皑皑的荒原上,不知追逐多久,杜宇翔忽然看到前面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极为诡异的黑点。再近了些,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座清真寺。寺庙十分醒目,顶端立着一座邦克楼,白色圆顶,一边已经凹陷下去,上面刻满了稀奇古怪的文字,整个寺庙乍看之下十分颓唐,但细细观看,便能发现它其中华丽的建筑与装潢。杜宇翔的眼球被这个建筑吸引了片刻,脚步不由一缓。而张桐涛却如见到了亲生爹娘一般,更加没命的飞跑进寺庙中。
杜宇翔嘿了一声,收敛心神提剑追入,也不再纠结这里为何会有一座寺庙。寺庙里虽然杳无人烟,一片荒芜,枯萎干裂的树木花草纷杂的倒落满地,有的在厚厚的雪堆中,露出一角。那些香炉鱼缸,立碑悬匾,都是斑斑驳驳,黯然无神。但如果把它们复苏,一定能展现出堆石叠翠,小桥流水的园林风格。如果在那时身处这里,心中一定十分蔚然。
杜宇翔却无心欣赏,他感应到这寺庙更深处,有许多股可以压制的强大灵力,阴邪之气呼之欲出。“这股灵力,是...”杜宇翔心中透亮:“地狱护甲和都市舞会!”他料知自己仅凭一人之力,如果再继续深入,恐怕就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但他性子偏激直率,既已到来,哪里会无功而返。
正在这时,寺庙深处,狭窄的拱门里,寒风呼朔,送出一道浑厚硬实,如两块石头撞击般的男音:“既然来了,就不要大煞风景的急着离开了。”
杜宇翔低笑一声:“嘿!”而后昂首阔步,傲剑前行。
他知道,现在只有前进,才是最好的退路。
正面冲突
杜宇翔本以为一路危机四伏,谁料却是平坦大道。他顺着那些气息和声音的来源,径自走到了清真寺深处的一座大殿门前。他张望进去,看到那个张桐涛正气喘吁吁的半跪在一个穿着棕色敞领皮衣中年男人前。那男人站在楼梯上的平台间,身后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的是佛祖割肉喂鹰。他的身高正好把佛祖的手遮住,鹰仿佛就停留在他的肩上,看起来诡谲玄幻。他身躯魁实挺拔,腰杆健硕有力,一头灰色短发在额头前竖起一片棱角,发根下泄出一道殷红色痕迹,滑落眉间。他双手抄入口袋,对张桐涛看也不看一眼,双目深邃幽沉的望着杜宇翔。
杜宇翔心中感觉不出丝毫杀意,心里反而更加谨慎,暴风雨来临前,通常都会风平浪静的令人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