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前二十几年她从未感受过的。

    吃完饭，舒默照例去洗碗，尹林在厨房门口陪他。

    “一会儿下楼走走吗？”舒默回头问尹林。

    “啊，不想走，好冷。”尹林耍赖。

    舒默笑笑，把手上洗干净的盘子放进沥水篮里，“就是因为冷才更要活动一下，不然你晚上睡觉又该睡不好了。”

    尹林想想也是，所以在舒默收拾完厨房之后，还是跟他下了楼。

    小区很大，而且靠山，空气十分新鲜，但是因为刚下过一场雪，路上很多雪水，不是很好走，所以他们在小区逛了一圈就上楼了。

    进了电梯，舒默就按了一个21。尹林看了舒默一眼，因为她住22层，她知道舒默是住21层的，但往常舒默都会把她送回家之后再回去。

    舒默看尹林的样子，似是猜到她在疑惑，便开口向她解释：“刚刚衣服被滴下来的雪水打湿了，我回去换件衣服。”

    到了21层，尹林跟着舒默一起下了电梯，说实话，舒默搬来她家楼下这么久，这还是尹林第一次进舒默家。

    尹林刚打算好好看看舒默家里是什么样子的，就被舒默从背后捂住了眼睛。

    尹林吓了一跳，不知道舒默想干什么，只能顺着舒默的脚步走。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舒默停下了。他拿开了挡在尹林眼前的手。尹林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

    房间很亮，却并没有开顶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小灯泡，窗帘上的灯串是雪花状的，暖色的灯光映照的房间里如同梦幻般朦胧，房间里还有一架钢琴，此刻的钢琴是打开的，上面挂满了星星状的灯。

    舒默从尹林背后绕过去，坐在钢琴前。

    他朝尹林灿然一笑，然后开始弹琴。

    当熟悉的《Por Una Cabeza》旋律响起来的时候，尹林似乎才从这场如梦似幻的场景里回过神来。

    啊，这首曲子。

    前不久他们一起在家里重温了经典电影《闻香识女人》的时候，尹林顺口说了一句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没想到舒默就记住了。然后偷偷在家练了这首曲子，现在弹给她听。

    尹林觉得自己所求也不过如此，被一个人记在心上，将自己一颗流离失所的心妥帖安放。在乎你的人，你随口的一句愿望都会帮你实现。世间的幸福不过如此，还能再要求什么更多呢。

    一曲弹毕，舒默走到尹林面前，他说：“牡丹亭里说，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我说过，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他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或许你会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但是这段时间下来，我看到各样的你，温柔的，霸道的，乖巧的，吃醋的，你的每一面，我都好喜欢。”然后他单膝跪地，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支玫瑰，“现在我正式向你发出申请，”舒默吸了一口气，“做我女朋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