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王沛瑶都不敢说话，口中只喏喏的动了两下。

    好在舒默本身也没想要王沛瑶做出什么回应，他说的那番话，不过是给王沛瑶一个警告，不论她答应不答应，如果王沛瑶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舒默一定会让她后悔自己的决定。

    说完了那番话，舒默跟何然点点头，便揽着尹林拨开人群离开了何必。

    陆璃一直没走，最开始是陪着尹林，后来舒默来了，便也没走，此刻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王沛瑶身后的何然，却终究一句话没说，背上包也走了。

    当事人都走了，再加上工作人员的疏散，人群很快便散开。大家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仿佛刚刚这里并没有存在过那一场闹剧。

    舒默揽着尹林走后，王沛瑶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掉。她几乎支撑不住自己，一下子就要瘫倒在地上，还好何然在身后扶住了她。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王沛瑶此时的心情十分绝望。何然了解了前因后果，其实想说你这也是自找的，但是看到王沛瑶现在的状态，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何然只是淡淡的说。

    王沛瑶泪眼朦胧，抬头看向何然，感觉到了何然前后态度的转变，当即心下凉了半截，就像是濒死之人求生的本能，又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温暖，王沛瑶回过身，伸手想要抱住何然，却被何然轻轻推开。

    王沛瑶一下子就证实了心中所想，何然果然是听到了刚才尹林说的话。想必此刻自己在何然眼中的形象，一定是十分不堪吧。

    那也没办法，那是事实，就像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在他的传记作品《断头王后》中写道:“她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命运所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曾经王沛瑶拥有的一切，她都没有太过珍惜，仿佛得来容易。可是现在真的要她偿还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是她完全承受不了的代价。

    众叛亲离。

    因为王沛瑶喝多了酒，所以此刻还有些站不稳。何然的手一直在支撑着自己，但也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王沛瑶深深地看了何然一眼，然后轻轻地推开了他。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王沛瑶朝何然笑了一下。

    这笑容竟有些凄美，像是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

    在午夜里渐渐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