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夜,杜云筝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一耳光,总在她脑海中浮现,令她心惶惶不能安定,直至凌晨时,才勉强睡着。
次日醒来,就会有很严重眼袋。
她果然已经不是可以肆意熬夜的岁数了,只得化了个稍浓的妆,把眼袋掩盖住。
总裁助理工作多数时间会很忙,可也有如今日般无所事事。
杜云筝越是想要找些事来做,偏偏仿佛什么事也找不到。
就连司徒霆曜也不在公司,她虽也依照总裁助理职权为总裁规划了日常行程,可司徒霆曜显然不会是按部就班的人.
临近傍晚,杜云筝要下班时,司徒霆曜方才回公司。
“总裁去哪儿了?”她见他回来,起身迎上去问。
目光也自然紧紧盯住他面颊。
他今日仿佛也化了妆,至少是涂了些遮瑕霜。
她想大概是昨晚她那一耳光打得太重,令他本完美无瑕的面颊上留下了痕迹,才不得不如此。
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加愧疚。
“你该下班了吧?”司徒霆曜目光未在她身上停留。
“是。”她看了眼时间说。
“跟我走。”他径直下了命令。
杜云筝微楞,但没办法,只能跟在他身后。反正一整天也都无所事事,现在加个班,也无可厚非。
她上了他车,系好安全带,车上淡淡香薰味道,让她心跳不由得失常。
“我们现在是去见客户还是怎样?”她非得说点什么不可,好让自己心跳正常起来。
“不是。”司徒霆曜冷酷说。
仿佛是心情并不怎样好的样子。
杜云筝偷瞄了他一眼,现下距离可比刚才在办公室里时近的多,尽管他有用遮瑕霜,可还是看得出面颊上微微拂去的五指痕迹。
他皮肤还真是嫩欸,只不过是一耳光,竟然一晚上都没有退掉,果然还是不能随随便便打他。
她脑海里冒着奇怪想法,也忍不住微微偏了偏脑袋。
“我涂遮瑕霜的脸,很好看么?”他冷飕飕问。
杜云筝浑身打了个紧,忙打着哈哈说:“没有啦,你脸……很痛吗?对不起。”
“对喝醉的人,就可以随便使用暴力?”司徒霆曜反问。
“那可不?”杜云筝一副理所应当,她总得为自己找出一个勉强站得住脚的说法,可不想承认自己是有暴力倾向的人:“喝醉的人丧失理性,就像二叔,喝醉了竟然想……”
话说不下去,脸红了红,努着唇说:“对付这种丧失理性的人,当然是使用暴力更加直接有效了。”
一番歪理,杜云筝自觉说得超级有理。
可他森森目光便笔直落过来。
“倘若你喝醉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对你使用暴力制服。”司徒霆曜别有深意问。
杜云筝总觉这话茬有点儿不对,但话既如此,她总不能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谁都是一样。”
“好。”他嘴角微扬,说一个字。
这字发音,总让她觉有些诡谲。
这家伙一定是不怀好意。
杜云筝抻着脖子清了清嗓子说:“但我是绝对不会喝醉。”
司徒霆曜嘴角携着似笑非笑,颔首说:“但愿如此。”
对于他这种态度,她还是有种毛骨悚然滋味。
车在司徒家豪宅停车位停下。
“为什么来这儿?”杜云筝愕然问。
“今晚是司徒家家宴,你全忘了么?”司徒霆曜推开车门下车前撂下一句。
杜云筝拍了脑门。
出于司徒宴的传统心理,他以家规方式规定下来,每月固定两日是司徒家家宴日,司徒家庭成员需都得参加。
她回过神来,匆匆下了车,跟在司徒霆曜身后,跨入豪宅。
司徒宴于客厅沙发上坐,正读着报,是听到管家招呼声,他方放下报来,见到跟司徒霆曜一齐进来的杜云筝,便带了温和笑。
“云筝,你来了,过来坐。”他慈祥招呼。
“爷爷。”杜云筝喊了一声,便也到沙发过来坐。
“怎样,在公司里工作还习惯么?”司徒宴折了报纸,只望着她问:“霆曜没为难你吧?”
“二叔他对我很好!”
杜云筝笑吟吟盯着司徒霆曜,眸色里仿佛是在威胁他:“只不过二叔最近很受女人欢迎呐,有很多女人巴不得要住进二叔家里去呢!”
司徒霆曜面色微变,望杜云筝的目光锐利了些。
可后者却全是不在意神色,毕竟现在可有司徒宴给她撑腰,她可不怕这嚣张坏了的二叔。
“是么?”司徒宴脸色当即拉下来:“霆曜,你肩负司徒家重担,万万不可玩物丧志,知道么?”
司徒霆曜纵然在司徒家族产业里权势熏天,但仍旧对司徒宴极为尊重,当即微微欠身说:“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