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毛巾,轻轻搭在司徒霆曜额头上。
冰冷滋味,似乎让他恢复了些意识。他微睁开眸,深邃眼眸般直直停留在杜云筝面颊上。
“二叔,你感觉怎么样?”关心之情,自她粉嫩面颊上满溢出来。
“你还叫我二叔么?”司徒霆曜沉了嗓音说。
杜云筝怔然,躲避着目光,支支吾吾而又明知故问说:“我不叫你二叔,还能叫你什么?”
“至少今夜,你可以不必叫我二叔。”或许是因为酒精关系,让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可她却可以将每个字都听的极为清晰,而每个字,都能叫她的心跳越发快些。
她皱眉,是想要起身离开,硬着头皮说:“二叔你喝醉了,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可尚未来得及起身,手腕子已然被他牢牢捏在手里。
喝醉的他,力气仿佛更大了些,尽管她也在挣扎,可那力气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你……你放开我。”她嗓音糯糯,只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她这样说究竟是在拒绝,还是在欲拒还迎。
而后她眸子不自觉落在他面颊上。
几乎是顷刻间,她便被他那双喝醉后散发出一些氤氲的深邃双眸深深吸引住,再也无法将自己的目光挪动分毫。
她甚至也忘记了反抗,只这样略显痴痴然望着她,心跳的极厉害,脆弱的肋骨仿佛要无法克制住那心跳,要被它撞到骨裂了。
“你可以叫我霆曜。”喝醉酒的他,似比平时更多了些难以名状的魅力。
“霆……霆曜。”她着了魔似的叫了一声。
他嘴角轻轻扬起,手臂猛然用力,便将她拉进了怀里。
她跌趴他胸膛上,侧耳便能听到他强壮而有力的心跳声。或许是因为喝了酒,让他的体温比平时要高出了很多,那种炙热仿佛也通过肌肤上的接触传递到她身上来,叫她浑身也止不住的燥热起来。
“你……是在装醉吗?”若是真喝醉了,思路又怎么这么清晰的可怕了。
司徒霆曜的食指划过她嘴唇,轻轻摇头说:“不重要。”
言罢,他再度把她拉向他,此刻两人的距离已经极近。
她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她会吻他,或许开始还只是轻吻,但很快便会进入到热吻,而后……她不敢想象,只觉自己的脸蛋似几乎要煎熟一枚鸡蛋。
可她毕竟也没有拒绝,倒仿佛喝醉酒的人不是司徒霆曜而是她,她需得借着些酒劲儿,才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她身子满满栽倒,嘴唇距离他不过不到一厘米距离。
偏此时,本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铃声倒很优雅,可对此刻的杜云筝而言,无疑是在耳边炸响了一颗炸弹,她恍若猛然惊醒,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在司徒霆曜胸口上推了一把,从他怀中逃了出来。
“二叔!我们不能这样!”她起了身,下意识说了句。
司徒霆曜嘴角微微抬起,可那笑容却尽着些苦涩。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匆匆转身去餐厅接起来电,心跳仍旧快得让她有些窒息。
“云筝,是我。”
听筒里传来的,是司徒宴那略显苍老的嗓音。
“啊,爷爷,您……您怎么这个时间打给我。”老爷子嗓音,让杜云筝燥热的心多少冷却了下来。
“也没什么事,只是今天怀瑾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反复的思量,总觉得不能放心。”老爷子略有感慨说。
杜云筝莫名紧张,下意识问:“什么……什么话?”
老爷子明显沉默了半晌说:“我最近也觉得霆曜那小子是不是跟云筝你走的有些过于近了。云筝你老实告诉爷爷,霆曜他到底有没有骚扰过你。”
杜云筝怔然,瞪大眸子,侧眸望向客厅沙发方向。他没有任何声息,大抵是因为酒精作用而熟睡了罢。
“当然没有了,他可是我二叔呐!怎么可能会……会做那种事。”她知自己是在说谎,因而这话说得没几分底气。
“云筝你不用怕,如果霆曜那小子对你有什么非分之举,你一定要立刻告诉爷爷。”至少司徒宴对杜云筝的关心是真的:“爷爷会替你做主,即便那小子如今的确是司徒家族企业的顶梁柱,但爷爷也有办法制得住他。”
“是,是。”杜云筝吞咽唾沫,心中却隐隐腾出一丝不甘心来,硬着头皮说:“其实……其实二叔他跟我在年龄上也没有太大差距,虽然他……”
“叔就是叔,这不是差几岁的问题,是差着辈分的事!在我司徒家,绝对不能出现乱了辈分的事,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我这个家主治家不严了么!”司徒宴怒气腾腾,仿佛是被杜云筝那一句仅为试探的话给彻底激怒了。
对于传统保守的司徒宴而言,当然绝不能接受叔叔和侄女之间的不伦恋。
就仿佛是沉船一般,杜云筝心中才刚冒出点儿头的希望,便这样沉沉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