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别装蒜了,你不觉得……你的手沾满了鲜血吗?”云希厌恶地看着他。
“乔云希,你该不会发烧了吧?胡说什么?”容湛低低喝斥。
“我没胡说,我爸爸是无辜的,而你却害了他,这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云希咬着嘴唇,情绪不稳再次落泪。
“……”容湛只觉得头痛,现在发脾气不是,解释也不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耐住性子,再次拉过被子……
他的坚持让云希觉得心口犯堵,一时失控,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她是用尽了力气的,长长的指甲刮过他的皮肤,轻易就在上面留下清晰的印迹。
容湛完全没有准备,他呆怔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云希,接着脸色一沉,眸底也变暗,对着云希那倔强而愤恨的目光,怒火一下子在心里点燃,接着他就举起了巴掌。
云希的目光缓缓地看了一下,他的周身笼罩着一层难以形容的冷漠,好似三九严寒里的冰雪,难以靠近,令人胆寒。他不是没有打过她,只是……那次他并没有用力,即使那样,她的脸颊还是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痛。而这次,她是彻底地惹怒了他,看着那厚实而有力的大掌,她几乎可以想像到,这一巴掌带来的威力。
眼看着那巴掌就要挥下来,云希毫不畏惧,甚至仰起了下巴迎向他。
此时她的心里一片绝望,如果可以,她倒希望他可以一巴掌打死自己,反正父亲被判了死刑,自己又陷入这样的境地,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容湛怒火中烧,二十八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除了父母亲和爷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这个资格,而这个女人却吃了豹子胆,一次又一次,他的忍耐是有限的。
可当真想打下去的时候,她那苍白的皮肤,没有血色的嘴唇,以及犹如水浸了似的眸子,却让他怎么也下不去手,大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手指握了握,终于猛地收回。
良久过后,仍是静静的,云希不解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容湛已经收回了手,直立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睥着她,那深邃的眸子仿佛一眼就能够将她整个吸进去,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徒然一惊。
一直以来,她最怕与他这样的对视,几乎就在下一刻,她便移开了自己的眼睛,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故作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怎么?不打了吗?那就从我的房间滚出去。”
容湛鄙夷地嗤笑了声,再开口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撒旦,“乔云希,上次我就告诉过你,没人敢打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容湛太好说话了?”
“……”
“哈,让我滚!你没搞错吧?在说这句话之前,你最好弄弄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清晰地传入云希的耳朵,一字一句,却字字如刀匕。
她不仅无言以对,而且更加觉得窘迫。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里是他的家,就算要滚,也是她滚,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云希咬紧嘴唇,指尖因用力而陷入掌心,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掀开被子,忍着身体的无力和眩晕下了床,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咬牙说道:“对,要滚的人应该是我……”
看着云希纤瘦而孱弱的身体,容湛更觉火大,大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慑人的警告透着冰冷,“乔云希,你敢走出这扇门试试!”
云希厌恶地狠狠甩开他,“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她冷斥着他,丝毫不理会他的警告,继续向门口走去。
“乔云希……”容湛咬着牙,满腹的火气却只能压抑着,刚要拦她,想起她之前的反应,伸出的手生生顿住,又懊恼地垂下,接着大踏步地越过她,开门离开,门被重重地甩上。
巨响震得云希僵在原地,她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神,可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正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云希眉头微微一紧,当看到进来的人时,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云希小姐啊,你怎么鞋子也不穿,就这样站在地上?快……快回床上躺着。”周嫂一脸的紧张,生怕有什么差池。
“周嫂……”云希疑惑地看着她。
“云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