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崩逝。眷惟内佐。久藉赞襄。追念懿规。良深痛悼。宜加称谥。昭茂典于千秋。永著徽音。播遗芬于奕禩。从来知臣者莫如君。知子者莫如父。则知妻者莫如夫。朕昨赋皇后挽诗。有圣慈深忆孝。宫壸尽称贤之句。思惟孝贤二字之嘉名。实该皇后一生之淑德。应谥为孝贤皇后。所有应行典礼。尔部照例奏闻。’
乾隆特在奏闻两字下,圈了两点,他放下笔,嘴角边带着一丝苦笑说:“谥者,行之迹也,大清会典规定,皇帝崩逝所上庙号、尊谥,由大学士偕九卿科道等**共议,将所议定之字奏请嗣皇帝**;而后妃及王大臣之谥号,则由大学士酌拟合适字样,奏请**。如今朕不理内阁,遵皇后之遗愿,径直下旨定皇后谥号,实无先例。”
乾隆站起身:“朕明儿要去东华门奉迎皇额娘回宫。”因为乾隆先回京,心里担心太后,每日都派近侍去皇太后御舟上请安,初时太后悲恸过度,不思饮食。多亏路上有和亲王及大阿哥随行开解,已渐渐康复。
见乾隆要走,我忙拭了拭泪,送他至殿外,“臣妾恭送皇上。”乾隆停住身:“你不走吗?听说这几日你夜夜陪灵到亥时,你何苦作践自己。”
我苦笑道:“在哪儿都是坐着,臣妾不觉得苦。陪也只能陪这几日了,等梓宫移居观德殿,想陪都陪不成了。”
乾隆闻言,他忽然转回身,一把抱住我,放声痛哭起来。自从乾隆回京后,我只在梓棺前痛哭一场,其余时都不敢大哭,这时抱着他,想着皇后对我的种种恩情,眼泪如决堤之水,溃而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