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一向善察人心,呼伙计看菜,又对来人道:“今日邀蔡兄前来,冒昧之处请海涵,某有一处不解,遂当面请教。”
来人表态,“会元郎有甚要问的,鄙人定当知无不言。”
肖易作了请的手势,“某在此多谢了。”
来人入座,颇有不适。
酒肉之香,玉液琼浆,炊金馔玉,恍如梦中。
“会元郎有甚问鄙人的?”
肖易笑道,“不打紧,蔡兄请饮此杯。”
来人拘谨道:“鄙人不胜酒力,若当会元郎面作丑态,实为不雅。”
肖易放了酒杯,“不瞒蔡兄说,某亦不甚酒力。”
“蔡兄可直呼某表字。”
“不敢。”
“如今某于御街染须补牙为业,莫要再提甚会元郎的。”
“……”
“蔡兄莫不是觉的某所言为虚,这临安城求功名者多,已难容求心安的?”
“生乾兄。”
“蔡兄。”
“生乾兄前途无量,怎知我等时运不济之苦。”
“蔡兄请细细说来。”
与此人聊了会,肖易又知“归正人”一说。
当初皇室南渡,有随皇室来临安的,此后又有人在长江北心在临安的百姓,投奔至此。
皇室这边开始给的态度是接纳表奖,乾道初年鉴于种种缘由,管家的态度是遣返,此行为不得不寒了些百姓之心。
这蔡姓读书人虽不在被遣之人中,却有诸多同窗旧友,再则求功名受挫,沾染赌博。
“我家娘子乃名门之后,今见生乾,自知羞对我家娘子。”
肖易坐待,肖山出言讥讽,“倘有此意,你家娘子亦感激涕零。”
“不可胡言,蔡兄莫当真,这小子向来粗俗,某再此赔罪了。”
“生乾此言羞煞鄙人,小哥所言亦良药苦口,醍醐灌顶。”
“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鄙人自当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