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都这般讲究了。
对着洗脸水,看清自己的容貌,他才知厨娘的用意。
花园这边有些风,他趁画师低头又伸手按了按胡须。
今日遇到的熟人可真多。
那厨娘约莫知会元郎与三姑娘之事,识了他以假乱真却非会元郎的容貌,所以提点他,面前这“画师”更可谓能者多劳了。
来钱家做兼职,呵呵。
他与她的身份隐约被这兼职画师,主业占卜的老丈给猜中了,甚至可能知道更多内情,偏有意逗弄他与她,再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老丈瞧他的神情有些看戏的味道,钱家众人在旁,他便有心亦不可多说,只微微勾着唇角。
待所有应选郎君皆完成画像,又有钱家人邀请用饭,亦可自行方便的。
肖易趁老丈拿了润笔回来,欲堵着问些话,对方却早一步来堵他了。
“多日不见,小郎君近来可安好?”
“如老丈所见。”
“嗬,郎君可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老丈可知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花非花,雾非雾,老朽这笔亦在似与不似中。”
“为何?”
“郎君近来又读了甚书?”
“待某再前去请教老丈。”
“那老朽便静待郎君了。”
稍侧身再施礼请老丈过此廊,他仍立于原处,思及那句“似与不似之中”,所以只有瞧了画像可解。
廊边有池,池岸生枝叶纵横的红蓼,花隐不语,恰如垂首不言的美人,不知钱家三姑娘可曾对此片野生红蓼,骂会元郎不解风情。
似与不似,他于她需有担当。
今日约莫见不到她了,厨房做臭豆腐那会问调料,厨娘倒不曾拿些红蓼与他,此物不止用于诗篇中的女人怨男人,亦在五辛中:葱、蒜、芥、韭、蓼。
待见了面,与她做些五辛臭豆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