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妞不情愿起身,走到后厨门口又回头,“我钱妞岂会受嗟来之食,有心见会元郎,不与你多言了。”
她又至旧宅来那会,可是听北丫头说了,婳姐在会元郎店中,不曾回来用膳的。
陪陈嫂叙话,听闻“旋鲊”,她又谈起苏州各处肥羊贵于临安,一年只吃数回,即便那县衙当差的,每日得钱不过数斤可食。
更莫说此种贵人所食之物了。
“劳妹妹传句话,我家三姑娘请会元郎说话。”
钱妞进店,对距她最近的丫鬟说道。
那丫鬟转身将肖山请了过来,肖山见来人有些印象,道一声稍待,便去楼上请肖易了。
“姐姐亦在三姑娘处做事?”
钱妞看那问她话的丫鬟,一双细长眼微挑,唇边生痣,端的有些媚态,自心生些厌恶之感,“我非随三姑娘的丫鬟。”
那丫鬟又问,“姐姐可在钱记做事?”
钱妞笑了笑,眼睛看向二楼处,“可见会元郎这边规矩不似三姑娘处,到底经营生手了。”
再不识趣之人,听闻这句亦知不宜多嘴。
那丫鬟不进不退,亦瞧向她所看之处。
会元郎来了。
“劳姐姐久候,某有些不宜行动,求姐姐见谅。”
一张笑脸迎,人不到面前话已至。
钱妞亦露满脸笑意,“会元郎多礼,奴如何担的这声姐姐,若给我家婳姐听了,又恼的要打奴。”
肖易闻言,勾唇浅笑。
“姐姐说笑了,请。”
“会元郎请。”
冬夜,呵手见雾。
灯火中见山茶花开的绰约生姿。
他们那各花皆有语,她在他眼中亦如这山茶花般纯真,天生丽质。
他与她遇见,意为遇见理想的爱情。
那日,他曾簪了花去见她,嗬,双色鸳鸯美人蕉亦不如这山茶花,此时最宜他心里所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