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过是作铺垫,让那些人产生思维定势,根据她所问来作答,来设最后一题的陷阱。又用纸笔作答,并将人都隔开来,是怕掌柜几人看到题目会露出异样。
那些紧张和汗水也全非演戏。
铺垫太长,差点坏了事,幸亏连玉足够奸诈,让她去诱权非同。
她悄悄看向人群,那连玉不苟言笑,拿着他的招牌折扇正在手里玩。这人!连捷、连琴、连欣却是同喜乐。
她乘势追击,道:“假证之罪,本官稍后必究,先回到本案,裴世子为何要作假证供?据莫愁所述,她曾钗伤世子。世子何人?岂容一个庶民如此冒犯?裴世子既然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据,那么,和谢生一样,他也有杀人动机。”
她朝堂下的冷血打了个眼色。冷血会意,出手极快,将裴奉机的衣衫用力一拉。
众人看得分明,裴奉机胸膛上果有一道伤痕。
莫愁力气不大,伤势极浅,又过了好些天,伤口几乎已愈合。
旁边镇南王妃大怒。倒是裴奉机镇静,冷冷道:“李大人,你可以找人替本世子验伤。只是,这点伤痕能代表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此前狎妓二人游戏所伤,大人若要传召人证,本世子自当奉陪。”
素珍一笑,道:“本官就不传召证人了,免得世子底下又为假证词忙活一番。”
百姓附和着一片哇然。
裴奉机大怒,但很快收到镇南王制止的目光,他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素珍续道:“可死人身上的伤是不会说谎的。何大人手下仵作此前检验,妩娘三人皆死于钗刺,但据莫愁所说,死者乃死于刀伤,画眉腿脚曾受过重击,身上可能有淤伤,甚至骨折。
“传王仵作上堂,将那三具尸首亦一并带上来,本官要当堂验尸!”
她话音一落,众人皆惊,气氛益发吃紧。
不多时,那王仵作与三具白布装裹的尸首皆被带到堂上。
尸臭传来,衙役即刻配合着烧了些药物方散了些气味。
王仵作道:“当日尸检,并无作假。”
素珍心下咯噔一下:这王仵作为何仍如此镇定?然时不可拖,她一顿,命冷血等人将从京内外各处带回的四名仵作带上公堂,再次验尸。
那晚,她自己做准备的同时,让四人也外出将邻近府衙的仵作带回协助验尸。
她回宫返家前曾问过连玉临京哪些府衙并非权非同所辖,而听令连玉或连玉手下的人,特别交代了冷血他们到那些地方去。
布盖打开,架上是妩娘等人微腐的面首。忆及当日检验的情景,素珍微微别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