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几个是大内好手,又怎会将一个普通侍卫放在眼里?
“四子!”
“你不是二公子对手,退下。”阿欢出声喝止。
四子脸色涨红,几要哭出来,“可公子你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欺负了去。”
“阿欢,你不会去找阿奶哭诉吧?”小飞这时又轻声开口,脸上挂着精致又残忍的笑容。
阿欢微微垂眸。
“她老人家是将去之人了,你何必拿她来说?”他说。
这是连惜从这病秧子口中听出一丝情绪,哦,还有他身侧微微攥起的双手也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平静。
走堂通知,老板早便出了来,但没有上前,只同其他吃瓜群众一起静观。作为京城最热闹的酒楼之一的主事人,哪些人决不能得罪一丝半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狗咬人,人难道还要咬回去?你要不要过来我这吃口茶?”
蓦然一声清脆,阿欢和小飞都窒了窒。
阿欢抬头,但见前面一个女孩儿,和他差不多年岁,柳眉弯弯,这夏日炎炎,她目中却宛然盛着清冷星光,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他攥紧的手慢慢放下,但他不想给她添麻烦,正要出言婉拒,那女孩却信步走过来,说道:“这大热天的,吃吃茶听听书正好,你们吵得我都不能好好听书了,这我方才胡说的,你莫要在意,这个给你擦擦汗。”
她说着将手中折得整整齐齐的帕子朝小飞递去。
小飞本十分窝火,正要让手下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个教训,但见她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笑靥如花,肤光胜雪,不知怎地竟一时发作不出来,甚至在自己意识过来前,已将手绢接过来。
那女孩又已招呼阿欢,“小哥哥,过来吧。”
她又对阿欢示好,这是耍他玩吗!小飞蓦怒,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转身便跑酒楼,几名贴身侍卫都大感诧异,连忙追了出去,那青年走前连连看了连惜几眼。
四子不解,但恶人走了,还是高兴的,阿欢却微微蹙眉问道:“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连惜答非所问,“你是要在这还是接受我方才的邀请?”
她嘴朝四子方才所买的那空桌努了努。
阿欢顿了顿,最后还是跟她走了过去。
“谢姑娘替在下出手解围,但这人不好惹,你还是小心为妙。”他朝她两个随从看了眼,坐下的时候说道。
柳宿给他斟茶,连惜拿起自己杯子,啜了口茶,方才凉凉开口:“你其实是想说的,看你几个侍卫还人模狗样的,应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但这世上不普通的人也不少,有不普通的,自然有更不普通的,有些人不是能你招惹的。你是在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阿欢被她说的愣住,半晌方才站起来,深深一揖:“我没这意思,姑娘好心援手,我怎会如此不识好歹?姑娘仗义,在下也是好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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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此刻正在马车上,方才浑身突然便瘙痒不堪,好似有几只细小的虫子不断在咬他,他是皇族,怎可在人们面前失态,是以,忍到车上方才发作,可伸手一挠,那种痒感更甚,他怒道:“停下,找家澡堂。”
须臾,众侍将邻近一澡堂包下,侍候他洗浴,在他衣衫里清出几只跳蚤来。
小飞脸色铁青,“一定是那丫头做的。“
趁递帕子的时候,以帕子做遮掩,将虱子弹到他身上去。否则,他几个侍卫不可能不察觉。尤其是内侍小春,精明的很。
“去,”他怒火中烧,“找人回去跟着她,看她模样,家中必定殷实,宫倒要看看是哪家的丫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那唇红齿白的小春当即应道,接着又阴狠地建议道:“可需找京官,寻她家一个罪名,打入大牢,下些大刑,这下就老实了。”
小飞沉声道:“你说呢?”
“是,奴才明白。”小春颔首,转身便走。
小飞看着池边的帕子,突冷冷然开口:“别把人弄死了,那丫头别下牢狱,给我带进宫,本宫正好还缺个粗使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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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
连惜说道:“你心里不高兴,为何不发作?你家中利害干系看去颇为复杂,方才那小泼猴你也许不得不忍,可有些人你无须忍,譬如我。你我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