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怀里掏出药瓶,仍扔了过去。阿欢没动,阿眠从开始的惊喜到失望,瓶子落地一刹,阿欢突然曲膝,如蹴鞠般把东西托起,随即抄进手中。
阿眠微微一笑,半惆怅半痛快地走了,阿欢将药瓶交给四子。
他终是听取了那丫头的话,接受了别人的好意。
以后,在他诡谲壮阔、从皇子到域外奴隶再到中原传奇帝王的一生,残忍无情伴随雄图大略始终是历史给他的代名词,阿眠是他生命中极少几个曾温柔对待过的人之一,他为她曾险崖摘花,攻打城池。
阿眠不知,他曾遇到一个小姑娘,发生过这么一个小插曲。
连擎欢也不知,他和那个犀利凉薄的丫头再见的时候,自己竟成了她的奴隶。她不知他身份,但他却知道了她是谁。
从初见好感到世仇暗峙的切换,人生变幻,原以为是厚积薄发的过程,其实都不过是春燕掠水、利刃出鞘,短短一刹之间罢了。
他们之间经历那么多,她是他心中那滴滚烫烛泪,但他也冷眼看她高贵的出身却比谁都多的苦难,与她剑拔弩张,挥剑相向。
楼面暗处,有道目光声色不动,却始终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