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景德寺的镇寺大钟被方丈玄宁大师撞击三下,洪亮的声音响起,宣告着这一天的不平凡。
今天,便是大济建国十年的祭祀大典,是景德寺最重要的日子。
景德寺建在山顶,山下百姓抬头向山顶望去,只见大寺整体处在云雾之中,看不真切,远远张望,心中便满是宁静。
景德寺是大济国声望最高,规模最大,僧侣最多的大寺。是开国皇帝言璃亲自监督完成的。
如果说富丽堂皇的大济皇宫是整个大济物质的象征,那么景德寺就是大济精神的象征。
大钟下方的平台上,跪满僧侣,虔诚的诵经声绵绵不绝。
没有人打破这片和谐。
突然,“当——”巨大的带着颤音儿的声响传来,镇寺大钟摇摆不停,大钟上的梵文经过巨大的撞击后已经坑洼不平,平台上的僧侣被惊醒,纷纷向大钟望去。
山下百姓面面相觑,镇寺大钟怎么会响的这么奇怪?
伴随着一阵尖叫声,“啊——,我的尾巴骨!”褚暻重重摔在地上。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她心想:我不会瘫痪吧?!
过了许久,褚暻揉着屁股慢慢坐起,“咦,这是学校后面森林公园的大钟?”
始作俑者爬过去伸手摸那上面的梵文,“好多鬼画符,以前怎么没发现?”
这边褚暻还在碎碎念,那边突然有人惊呼:“天女现世!天女现世!”
越来越多的僧侣向她跪拜,脸上皆是震惊与欢喜的结合体,很是诡异。
这些360度的环绕立体声音将褚暻吓得够呛,她探头向下望去,这才发现下方的平台上跪满了僧人,她猛地站起,然而却一头撞在镇寺大钟上,“当”地一声再次响起,“我不......”话没说出口,人却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众人:......
褚暻在晕过去的一瞬间将脑海中所有骂人的话过了一遍。这个时候的晕倒给了她一个非常好的补眠机会,然而景德寺的僧人们却惴惴不安。
天女的梦话如此费解:“我,我要去看演唱会啊!荧光棒呢?”
天女衣着如此奇特:上身印着美国队长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浅蓝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红黑相间的Aj。
在她看来明明是超级正常的一身衣服,但在这些僧人眼里只觉得另类。
天色渐暗,褚暻悠悠醒来,因为有轻度近视,她不停地眨着双眼,终于在黑暗中看清了四周。
整个屋子样式奇古,窗框有镂空的雕花,古香古色,透着一股子清淡。
因为眼睛近视但是其他感官极灵敏的褚暻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焚香。
房门对着的柜台上摆放着一尊佛像,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柜台上,褚暻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香炉是空的。
微风吹过,静谧。
盘腿坐了一会,褚暻的神智回归,她终于发觉有什么不对了,这根本不是学校后面的寺院,那里没有这种跟横店拍戏一样的房屋,也没有这么空的香炉,更没有晕倒时出现的那么多僧人!
果然是被钟撞了后变笨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但是,这又是在哪里?!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这就是让周围那些爱看小说的女同学欲罢不能的穿越?!
褚暻揉了揉脑袋,开始复盘记忆,白天偷偷溜出来到学校传闻满天飞的后山,尽管校方明文规定不可以去,但是她实在好奇,怂恿好朋友上官韵竹溜了过去。两人走了几个小时发现了一个“天坑”,爱看科幻片的褚暻认为这是陨石撞击留下的证据,非要近距离查看。
他们小心翼翼的下了坑,刚走到正中间,突然感觉到巨大的吸引力,褚暻迅速抓住上官的袖子,然而吸力过大导致袖子从手中滑走。
然后,她就掉在了这个寺庙里。
现在褚暻在这儿,上官呢?
如果让她列出这世上最难割舍人事物的一份名单,上官韵竹必须排在第一位。他陪她长大,她十六岁的人生中,他占据了绝大部分。
现在他究竟在哪儿呢?
从来都是他照顾她,离开了保护伞,面对未知,她开始感觉到害怕。双手下意识攥紧,想象着如果上官在这里他会怎么办?
“沙,沙,沙”长袍拖地的声音,还有很轻微的脚步声,平常人也许听不出来,但是听力极其敏锐的褚暻听见了。
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人,大概是两个人?
什么情况,竟然听不出来了?
随着来人的慢慢靠近,褚暻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呼噜,走上前来的小沙弥听见鼾声皱了一下眉:什么天女,睡觉一点美感都没有,好像是乡野悍妇!
如果这位装睡的褚暻同学听见小沙弥的心声,估计会抬腿将他踹出门外。
小沙弥转头,两掌合一道:“方丈,小王爷,天女还在睡着。”
小王爷?!
一般来说,穿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