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言卿苦笑了一下。
褚暻有点心疼,“三年前与无量宗的那些战事让你受苦了。”
言卿长身而立,有光自他身后流动,他轻轻摇头,“我这些又岂是受苦?”
“我知道你不喜欢旁人议论那些,但是我还是想问,这病很严重吗?”
言卿只笑,“习惯了。”
那看来是真的很痛苦了,褚暻一拍脑袋,“对了,我有东西要送你。”她在袖子中摸索半天,像献宝一般拿出一个小玉瓶,正是之前叶听风让她送予言卿的。
“听说这件东西对你身体有益,快带着吧!”
言卿的目光闪烁,面前的少女眼神中明明是关心,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承担。
这种级别的宝物,非天山嫡系子弟是拿不出来的。
他练的是至纯至阳的大明功,最怕的就是至阴至寒的冰雪系神功,特别是冰雪系中攻击力最强的玉尘,万玉碎尘,尘尘致命。
况且现在又是他功力最弱的时刻,千年寒气,叶听风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他的命了。
尽管知道这些,言卿依旧伸出手接了过来,在触到的那一刹,仿佛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晃了几下。
褚暻不明所以,赶紧帮他稳住身形,“你怎么了?”
言卿推开她,走向阵法中心,夏至是一年之中白日最长的一天,此时正午降至,热浪滚滚,没有言卿的庇护,她只觉眼前模模糊糊,白光一片,亮的刺眼。
待褚暻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后,她看见言卿身上似有火光冲天?
那个黑色身影如凤凰涅槃,沐浴在红红白白的颜色之间。
她愣了,这是什么操作?
阵法中红白光芒减弱,言卿只觉得周围凉气渐起,他费力扯开一抹自嘲的笑,他果然,还是被骗了啊!
正看的带劲,后面飘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是让你好好照看主子吗,你到底在做什么!”
褚暻身上汗毛全立起来了,“你什么意思?”
“你方才给他的东西是天山冰玉!”
语毕,不远处言卿倒地,繁楼瞬间飞奔到他面前。
天山冰玉?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天山在临雪国本就寒冷,这东西性寒,言卿的血属热!
就算是宝物,那也是对叶听风来说,对言卿而言则会害了他。
叶听风骗了她!
尽管昏迷不醒,但言卿的手依旧紧紧攥着那个小玉瓶。分不清是他的皮肤更白还是天山冰玉更白。
她想上前将那东西取出来,然而她刚动一步,繁楼凌厉的眼风就将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怎么就这么蠢!
褚暻小心翼翼而又满腹委屈,她轻唤了一句,“言卿。”
那倒下的黑影似是听到了这句话,紧皱的眉细微动了一下。
褚暻看他如此痛苦,心都揪起来了,“对不起。”
直至周围有人影走动要将她带走,她不断挣扎,“我不走,我要在这陪着他!”
暗影护卫抬头示意繁楼,后者点头,以手为刃,下一秒褚暻眼前一片黑暗。
==
待褚暻悠悠醒来,她正躺在一片树荫下,耳边水流娟娟。
她按住太阳穴,以肘撑地起身,就见淡淡白雾中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墨发披散,唇红齿白。
阳光细密地从树叶的缝隙中落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宛如一尊天神,不可触碰。
褚暻就坐在那里静静望着他,她呼吸一滞,这次她的脑袋中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怎么样?”她神色紧张。
良久,言卿开口,嗓音微带许久不说话的沙哑,“你既然醒了,就走吧!”
走?
“你在说什么?”褚暻不解。
“永远离开王府。”
褚暻坐直身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言卿眼睛缓慢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无悲无喜,就像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王府不需要叛徒。”
这句话如霹雳炸在她耳边,就像法庭中法官为罪犯判刑一样,她脑中嗡嗡作响,手指紧紧扣住身下的石壁。
她睁大双眼,努力让声音听着平静,“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言卿不语,就是这样毫无波澜的眼神才令褚暻手足无措,“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解释,叶听风跟我说那个小玉瓶带在你身上对你有益,我当时看他如此关心你,我以为是真的......”
“好,就算你没有武功,作为普通人也感受不到寒气,那你怎么解释王德才的信?”
言卿冷冷打断她的话,丝毫不带任何感情,唯有他的唇色更加红艳。
“什么信?”
“一封是他父亲以死明志的绝笔信,说我将无量宗收至麾下。一封是告知他杀了王峰的杀手是乔乔,不光针对我,还想对付杨语堂。你说,那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