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而是他们。”
褚暻冷冷地看着他,“是啊,要是我死了,赤珠又要易主岂不是很麻烦?”
蓝凌不理会她的嘲弄,“嘉黎将十二带回来了,兰茵也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褚暻有些鼻酸,那么善良的十二竟然会以那样的方式死去,“为什么要杀十二?”
“乔羽杀她之前,她就已经被抓住了,若是落在他们手里,你觉得她的下场会如何?”
褚暻恼怒,“你放屁,我会救她的!”
“你能救得了她一人,其他人呢?若想要成为强者,拥有自保的能力只是基础,该断不断必受其乱。这次的测试你完成的很好,下一次我希望你会更好。”
褚暻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根本就不是为了让我们去盗取镜花水月,你是用他们的性命来训练我?”
屋内的小暖炉烤的人身上暖洋洋的,褚暻却觉得寒意比外面更甚。蓝凌好脾气地为她斟茶,“褚暻,你和他们不一样。”
她觉得异常痛苦,“有什么不一样,你把我们都当武器看,我只是其中一把稍微锋利点的武器,不是吗?”
“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言卿恨你瞧不起你,叶听风也只把你当一件附属品,至少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褚暻了!”蓝凌看着她,目光中有着忧伤,“她选择你成为赤珠新主,我就要尊重她的选择。”
最后这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吧,褚暻问他,“你天天装好人不累吗?”
蓝凌的手顿了顿,“你是第一个问我累不累的人。”
呵,烂俗。
褚暻的目光落在那把刀上,她想起那个统领的话,“这刀是谁的?”
“三年前鸣渊属于林辞筱,如今它是你的。”
三年前,林将军?
她倏地睁大眼睛,仔细端详起这把刀,做工上乘不显笨重,刀身似有淡淡光芒,怪不得陈铭巍会那么重视它。
将星陨落,唯留宝刀在世。
无量宗还真是狗,杀了人不算,还把人家的刀偷走了。
可是她呢,她难不成再把刀给人还回去?
褚暻凝着鸣渊,眼神不齿又愤怒,“你不要以为随口这么一说,我就要感谢你。”
蓝凌淡淡答道,“我没想让你感谢我,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褚暻端茶润嗓子,不再理会他,只听蓝凌声音低沉,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你知道这片土地为什么姓言了吗?”
她答得自然,嘴角带着嘲笑,“不得民心了呗!”
“你这么答倒也不错,是我们太急功近利了。”
褚暻抱着看戏的心态听他继续道,“传说拥有七珍就能拥有至上的权利与财富。”
褚暻无语,心狠手辣的蓝凌看起来也不傻怎么这么扯的话也信?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蓝凌笑了笑,“可是你说,你体内的赤珠当真没有用吗?”
她没有办法反驳,这个世界本就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要是能解释,她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姑且算七珍的传说是真的,那之后的故事是不是劳民伤财,你们那位领导人费尽心思去寻找,然后找到了几个,总之没集齐,再后来言家他们反抗?”
“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知什么时候起,集齐七珍是为统一整个大陆的心之所向演变为欲望的难以满足。我们都走错了路,唯一清醒的她根本无法阻拦我们。言、叶、林、杨四家最终起义,推翻大墨。”
寥寥数句,概括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
风云变幻,改朝换代。
褚暻沉默,历史车轮只会向前,无数想要复辟的人最终只有死局。
她叹霍嘉作为皇后的不幸,叹大墨前朝被蒙蔽双眼的悲哀,叹蓝凌苦苦坚持十年想要报仇的私心。
她真的不想被卷进这些晦暗沟渠,脏的臭的令她隐隐作呕。
那是他们的爱恨情仇,又关她何事?
蓝凌的恨太深,他又怎会乖乖替她解了噬魂散的毒?
算算日子,她也就半年活头了。
她不明白她一个普通人,怎么就来到这个地方,忍受劳什子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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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迎来了今冬的初雪,这场雪比以往都要更早且更大。
言璃披着锦裘站在城墙上眺望一片雪色中不显真切的景德寺,身后陈铭巍双膝跪地一言不发。
风雪渐大,每吸一口气都要缓上一会儿凉意,末了言璃轻咳两声,“起来吧。”
他不再看雪景,闭了闭眼,声音有细微的颤抖,“你是说,你亲眼看见了筱筱的鸣渊?”
“正是。”
言璃的声音透着威严,“好,那你随王统领一起捉拿他们,若抵抗,杀无赦!”
“是!”
陈铭巍告退,城墙上独留言璃一人,在漫天飞雪中他的背影越发显得孤高。
如果找到鸣渊,言卿是不是就会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