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啸般齐齐涌现。

    他紧紧抱住面前的人，声音异常沙哑且带着无限怜惜，“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褚暻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弄懵了，也拍拍他的后背，“我不是卖惨，我就是想说你看我们现在都好好活着，这就够了。我能把这些告诉你，我希望你也能如此。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上官脊背一僵，他竖起的尖利外壳因着这句话逐渐变得柔软，他原来不是一个人。

    “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

    褚暻仰头，不知何时乌云悄悄离开他们上空，露出了隐藏多时的月亮。

    她安静地笑，“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上官将环着褚暻的手放在面具上，只听“咔哒”地轻微细响，面具脱落。

    褚暻抬头去看上官的脸。面具下还是她所熟悉的那张从小到大被无数人夸赞的俊俏的脸。

    只是，有一道扭曲的伤疤从右眉横跨到左颊。

    触目惊心，就像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出现了难看的裂痕。

    褚暻紧咬着下唇，眼角因为激荡的情绪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伸出细白的手指一点点拂上这条伤疤，伤疤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恢复的并不是太好，狰狞丑陋，新长出来的肉/翻着白，与原本好看的脸蛋格格不入。

    上官不是一个特别在乎自己颜值的人，因为他足够优秀，颜值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尽管如此，任何一个人脸上被划了道丑陋的伤疤都是不舒服的。

    上官单手按住她的肩膀，“是你自己要看的。可不要嫌弃我。”

    她的神色瞬间就暗了下来，“是谁干的？”

    上官不答，在她的手轻柔拂过伤疤的时候他就在躲。

    褚暻继续问，“那你的嗓子呢？”

    “不碍事。”

    “我问，是谁干的！”

    上官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存在损害太多人的利益了，一个本该死掉的人，却一直活着。这本来就是一种讽刺。”

    “是不是二皇子？”

    上官的眼眸有什么东西极快地缩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褚暻咬牙，“你如今这个身份，若是死了，最大的赢家就是他。”

    上官已经戴上了面具，“走吧，今天太晚了，送你回去。”

    回程的马车中，褚暻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似是要看进他的心里。

    上官扶了扶面具，“我没戴好？”

    “我其实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但你若不愿说就罢了。”她抿唇，“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会一一讨要回来。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

    这一晚上被她的话语乱了无数次心神，上官扭开头不再看她，“你不要再这么说了。”

    “为什么？”

    “你这样我会当真的。”

    会当真，她是不是对他有除了朋友外其他感情。

    “我本来说的就是真的。”她将脸凑到他面前，“上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真的死在了这里，是我不听学校的话非要进后山反而连累了你，你如今这一切都有我的责任。我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垃圾，我会变强，我会像你以前保护我那样保护你。”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杏眼清澈，不带半分虚假。

    这话听在上官的耳里，让他松了一口气却又染上了失落，她果然只是把他当朋友啊！

    是不是因为太压抑了，好不容易看见些希冀，却贪心的想要更多？

    他不该这样的，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上官将眼中其他情绪敛去，“我从没有后悔随你去后山，你不要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褚暻语气急切，“那你答应我好不好？”

    上官喉头滚动了一下，“好，现在换你来保护我。”

    褚暻这才放下心来，她瞧着他绛红色的袍子上绣着的祥瑞花纹，怎么看怎么觉得妖艳。

    她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真的太子呢？”

    上官轻声说，“死了。”

    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么个情况，但从他嘴里听到还是有些意外。

    她动了动唇，憋住心中的疑问，算了，还是等上官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上官看出她的疑虑，眼睛弯了弯，褚暻知道他是在笑，“你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身份。”

    然后他又叹了口气，“宫里前段时间出了事，现在守卫增多又不安全，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如果今日你出了什么岔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褚暻拍拍胸脯，“我知道了，我一定听话。”

    上官没有将她送进礼部尚书所准备的宅子，而是将马车停在不远处。

    褚暻真的很想邀请他进去坐坐，但是他现在身份实在敏感，于是放弃了，对他挥了挥手，笑的一脸灿烂，“我走啦！”

    就在她要跳下车的刹那，上官忽然伸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