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掉下来。
那人笑着说了一句:“别动。”
之后朝着她的眼睛轻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是雪花飘散还是融化。
吹完还不算,他低头对着她的耳朵说:“小姑娘,有没有人说你眼睫毛很长啊?”
!!!
他们离得很近,他的呼吸喷在她面上,温热又有些痒,带着好闻的乌木香气。
褚暻觉得心里有点异样,她莫名想起了言卿。
这是什么想法,她是疯了吗!
她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几乎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谁!”
“喂,你是传话筒吗?就会说这一句话?”他用一张干净的面容看着她,带着调笑。
这完全是一张陌生的脸,和言卿一点也不像,比言卿丑多了。
于是褚暻翻了个白眼:“你真丑。”
这人没想到她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无语又无奈:“就你好看。”
“你废话一箩筐,就这一句说到了点子上。”说话的同时,足尖靠树,猛地发力一蹬,可怜那树皮被她踩掉一层。
褚暻像门小钢炮一样就往这男人身上撞,同时刀尖对准她纤细的脖子,男人手一松,褚暻顺势划上他的手臂,“刺啦”一声,衣袖破碎,一抹雪色洒在雪白的地上。
褚暻看着那条血痕,有些愣神,这人有病吗?为什么松手,她料到挣脱开他的制服必定会受点伤,没成想却是他流了血......
那人捂着胳膊,用嘴艰难撕下身上的衣角:“帮个忙行吗?”
褚暻不动,就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不想我死吗?”
“我这人很怜香惜玉,再说咱俩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你死?”
“那你为什么那样对我?”
“哦,我有点无聊,想吓唬吓唬你。”
褚暻:......
包好伤口,那人瞥了一眼她的刀:“东西收好,怪锋利的。”
不知为何,褚暻总觉得他在笑。
真是个神经病,受了伤还能笑出来。
他冲褚暻歪了下头:“跟我来。”
褚暻盯着他,没有说话。
那人被她看的头皮发麻:“求求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要不然我总觉得自己在干什么拐卖人口的勾当。”他上前伸手拉她,“我带你进山庄啊!”
他调整了方向,拉着褚暻围着墙开始转圈。
最后选取一面,闭眼凝神静听片刻,然后踩着墙揽着褚暻翻了进去。
褚暻心下一惊,此人轻功了得!
“你......”
这人竖起食指贴在自己的唇上:“是不是又要说你到底是谁,对吧?”
他鬼鬼祟祟看了四周一眼:“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是雪色山庄少庄主谷芮。”
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信你个鬼,少庄主放着大门不走,爬墙进自己家?”褚暻甩手,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自称是谷芮少年赶紧堵上她的嘴:“小点声,我听过了,墙内空无一人,走大门必定要被盘问,还是翻墙进来的快。”
好一个奇葩!
上官为什么会让她来向这么一个看着就不靠谱的人来问绿瑚的踪迹?
褚暻扯开他的手:“那你怎么证明你是谷芮?”
“这个简单。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这人带着褚暻,七拐八拐绕了半天,不知道是不认识路还是太认识路,经过的地方全是犄角旮旯。
总之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
褚暻烦的要命:“你要去哪?”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神神秘秘,又走了一会儿,一指面前的房屋,“晌午都过去好一阵了,你是不是没吃饭,来我带你尝尝我家厨娘的手艺。”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褚暻板着一张脸,扫了一眼没比言卿的王府小多少的厨房有点发懵:“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饭里下毒。”
“你这小姑娘别瞧不起人,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屑用的。”他瞪着眼睛,表情夸张。
褚暻忽然就笑了,他怎么这么像个小丑?
她本就是爱笑之人,今日一时的变故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等完全适应之后,她就能泰然自若了。
这个笑在谷芮眼中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有些呆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褚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地倒茶,“你干嘛这么看我?”
“我天,你笑起来真好看。”
褚暻:……
有谁能告诉她怎么对付这么一个思维比她还要跳脱的人?
谷芮清了清嗓子,拍拍手:“染荟,来给客人亮一手!”
有一三十多岁的女人应声而来:“好嘞,少庄主!”
她冲褚暻行了个礼,又恭敬地对谷芮道,“少庄主,就做您平时最喜欢吃的那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