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褚暻怎么了？”

    门主一袭白衣不带任何装饰，她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失落：“你就那么关心那个丫头，回来这么久刚见我就问这事儿？”

    叶听风不耐烦，要不是因为这事，他更不会来找她。

    她孤零零站在一旁：“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叶听风眼神发狠：“我最恨的人。”

    门主听了这话笑的花枝乱颤，她的容颜很美，但也很假，她笑到眼角有泪闪烁：“你有多恨我，我就有多恨褚暻，你仔细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很漂亮，这是褚暻的！”

    叶听风瞬间暴怒：“你这个疯子！”

    他的手猛地掐住门主的脖子，带着诡异的凶狠：“你这样的人就该去死！”

    门主的脸迅速涨红，但是她嘴角的笑依旧延续：“对，就这样，杀了我，然后你也解脱了，哈哈哈哈哈哈……”

    叶听风眼神一凛，神志回归，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用眼睛和你交换了什么，我用什么可以交换她的眼睛？”

    门主眼睛通红：“你怎么还不死心，她根本不喜欢你，她用眼睛换了绿瑚，换了夏耘也太子之位的稳定，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你还不明白吗，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叶听风依旧低声咳嗽：“我…早知道了。”

    门主跪在他身前，声泪俱下：“我对你不够好吗？”她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

    叶听风没躲：“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只要和你交换她的眼睛。”

    “不可能，天门的规矩你忘了吗？你不能......”

    叶听风冷声打断：“那就除去我的名字。”

    门主怒吼：“你以为天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那你不就是这样吗？想毁一个人就毁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如何恳求你，你都毅然决然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你口口声声的喜欢，不过是一己私利的占为己有！”叶听风目光绝望，穿过皑皑群山，回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叶听风奉命抵抗临雪的进攻，彼时内有无量宗的负隅顽抗，后有临雪的乘人之危。

    他因为有之前对抗临雪军/队的经验，便重新披上战甲来到边境。

    叶听风那时是战无不胜的将军，手握重兵，眉目坚毅，气质斐然。

    喜欢他的姑娘很多，特别在这边境，民风开放，军/营内经常发现偷闯只为看一眼或者送东西的姑娘。

    叶听风对此颇有些头疼。

    偶尔为了躲人，无仗可打的时候，他便到军/营后方的山上，一个人逍遥自在。

    他那个时候前程似锦，随性自然，也不想考虑成家之事，只求能保卫一方国土。

    后来有一天，在他经常去的那片山上多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看不出年纪但是面容姣好，只是一头银发颇显诡异，他以为是敌/军派来打探军/情的，多看了两眼，结果那人冲他笑笑很快消失不见。

    之后战/事爆发，叶听风再也没来这片山。

    在他们即将拿下这场战役的时候，那个女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军/人的警惕让叶听风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那女人只静静望着他，缓缓吐出一句话：“跟我走吧！”

    叶听风不是一个能轻易放下戒备心的人，但那时不知怎的，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鬼使神差地随她走了。

    后来叶听风到了天门才知道她是天门门主，她对他用了销魄，于是令他撇下数万兄弟消失不见。

    她对此不以为然，挑着眉满不在乎：“仗有什么好打的，留在天门逍遥快活不好吗？”

    叶听风当时满腔热血，对她破口大骂。

    女人却笑：“好久没有人这么对我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叶听风想尽一切办法逃脱，然而天门就像座五指山，他怎么翻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最后她将他堵在房间里逼他取悦她。

    那样骄傲的一个将军第一次感受到绝望，他苦苦哀求她放他走，甚至他产生一种错觉，死亡似乎是一种解脱。

    门主见他如此抗拒，便收了这样龌龊的心思，她给他喂了毒，命他定期回天门调养。

    待他下山回去的时候，变成了另一个人，此后他再也没有上过战场，再也没有穿过那身盔甲。

    顶着叶听风这个名字的是一个带着恨意被囚在地狱里的人。

    叶听风的人生终于被她毁了。

    没人理解他的变化，他也无法说明，只能浑浑噩噩地走下去。

    遇见褚暻是意外也是幸运，他羡慕她想靠近她。

    他在她眼睛里看见自己曾有的热情，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地去喜欢一个人，去付出自己贫瘠的一切接近她，但依旧失败了。

    三年前他没有办法拯救自己，如今还是没有办法挽救他人。

    天地萧瑟，那个在地狱中的人默默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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