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是情人的手掌,温柔的抚过人的脸颊。
偌大的床榻上,白色的被褥被人卷成了一团,娇小的身躯蜷缩在被褥底下,一动不动。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一阵规律的震动,然后是叮叮当当的铃声。
床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却只是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掌,啪一声就拍在了床头柜上,那手机应声而落,幸亏地上是厚厚的地毯,手机才没有被摔坏,只是铃声依旧不停的响着。
炎凉终于是忍无可忍,挣扎着从被子底下探出脑袋来。长发早就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她半闭着眼睛,显然还没有彻底清醒,只是地毯上那只手机锲而不舍的响着,想必电话那头的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嗯?”手指撑开按着太阳穴,她的嗓音也因为醉酒过后显得有些嘶哑,“找谁?”
电话那头却是一直都是没有声音,炎凉拧起秀眉,拿下手机看了看,确定是通话状态,她又重复了一句,“找谁?”
“白秘书,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么?”冰冷的嗓音透过电波不轻不重的传入炎凉的耳中,却是足以冻死人。
炎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瞬间扎中了自己最敏感的神经,顿时睡意全无,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样,几乎是一下子就从床榻上蹦了起来。
“梁总!”
天!她这是在做什么?眼睛下意识的瞄向墙壁,上面挂着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上午十点三十!
炎凉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敲向自己的脑袋,脸上写满了懊恼,“对起梁总,我……我睡过头了,真的抱歉!”
“看来你已经酒醒了,至少现在听得出来我是谁了。”梁希城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只是此刻慌张的炎凉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这句话又似乎是多了几分讥讽。
“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对起梁总,我真的不知道……我马上就去找你。”
她现在什么都来不及多想,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跳下了床,因为动作太过鲁莽,结果又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的尖角,疼的她一阵龇牙咧嘴的猛抽气。
梁希城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不过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炎凉听着手机那头传来冰冷的嘟嘟声,心头一沉,更是觉得不妙。
一进洗手间,她匆匆忙忙刷了牙洗了个脸,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时候她努力地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
她只记得自己在饭局上被人灌了很多酒,之后就醉了。
可是醉了之后她有没有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伸手重重的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她忍不住痛苦的皱眉。
头疼、胃痛,浑身都不舒服……
胃痛?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会被灌醉的原因,当时她就发现梁希城表情不对,却还是站出来帮自己说话,她怕梁希城会因为自己喝太多酒,所以才当了出头鸟。
不知道他现在胃好点没有?
炎凉这么一想,也想起了昨天自己去饭局之前跟酒店服务员要的胃药。她跑出去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昨天穿的那件外套,口袋里果然有胃药。她又顺手把那胃药放进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口袋里,这才出门去找梁希城。
炎凉按门铃之前,已经在梁希城的房间门口站了足足五分钟。
其实她进亦辞这么多年,工作经验已经十分的丰富,真的是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
种种罪行加起来,她自己都觉得罪不可赦,更别说是房间里面那样挑剔的男人了。
炎凉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紧了紧手掌按下了门铃,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要是今天被炒鱿鱼了,她也无话可说。
门铃响了三声,才有人从里面拉开,原本以为这个房间就一个梁希城,却不想来开门的是另一个男人,面容沉寂,五宦端正,身材亦是高大。
炎凉愣了一下,“梁总在吗?”
对方冲她微微颔首,很是礼貌,“你是白秘书吧?你好,我是关就。”
这人就是关就?
炎凉连忙扬起落落大方的笑容,伸手过去,“原来你就是关助理,你好,之前我们都是电话联系,我也没有见过你,不好意思。”
“没关系,梁总在里面等你,白秘书请吧。”
关就让开一条道,炎凉侧过身就走了进去,心里却是在暗暗揣测着,这个关就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之前也没有听梁希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