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我永远失了恩宠?好在宫里陪你一起做一个没有心的人?你不要恩宠?不要荣华?不要孩子?你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不行?从现在开始?我要自己去谋生路?我要自己去争皇上的恩宠?我???我自己也可以的?我离了你?又不是不能活?"
说罢?洛文茵像是失了大半的力气险些站不稳?她慌张的转身跑远?像是怕再晚一秒?就会失去此刻的勇气一般?
江湄没有出声喊她?洛文茵的背影渐远?落在眼里?尽是陌生?
飞花重新跪到江湄身边?声音气得发抖?"小主不必与她多费口舌?过几日?她自己碰了墙?摔了跟头?就晓得回来哭鼻子了?奴婢陪着小主?"
江湄收回视线?望着眼前雪白的宣纸?心像是空了一块?
她总是这样没用?
小时候?她以为自己有了一身的蛮力气?就能保护身边所有想要保护的人?
她能护住小小软软的洛文茵不被欺负?也能护住阳哥儿念书时的清净?
那时候她就想?阳哥儿念文?她习武?一动一静?一文一武?是天生要在一起的一对儿?
可如今的她?竟然连小时候都不如了?她既留不住阳哥儿在身边?也帮不了洛文茵得到想要的?
从热闹到孤身一人?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来的?
江湄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落了两颗在纸上?瞬间便晕染开来?
练武受伤她没哭过?打架摔跤她没哭过?活了半辈子?只为阳哥儿哭过闹过不要命过?
如今痛到喘不过气来?是为了这个她从小护着到大的妹妹洛文茵?
飞花忙手忙脚的给江湄擦眼泪?江湄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磨墨?
进到这皇城深处?她便是被折了翅膀的鸟儿?一辈子也飞不到阳哥儿的窗边听他念书了?她不怕死?不怕皇帝?更不怕受罚?她只怕哪一日自己忘记了他的容颜?忘记了他的声音?只剩下模糊的念想活着?
江湄写得慢?她知道皇上心中的怒火?自己就算即刻写完?也会被挑出各种毛病来?不如慢慢写?写到魏离满意为止?
夏日闷热?在阳光下稍微站一会儿都是满身的汗?更何况江湄要每天跪两个时辰?虞澜清怕人晒伤了脸?女儿家?最要紧的便是容颜?是以擅自做了主?趁着魏离更衣的功夫?叫绣心赶紧去一趟月影宫?
"让江美人在树荫下跪着抄便是了?皇上叫她中午跪两个时辰?又没叫她必须跪在日头底下?江美人是个倔脾气?定会自己晒着?你赶紧去传话?别晒坏了人?"
绣心应下?刚要走?又觉得不妥?"可若是皇上知道了?"
虞澜清抬头?"自有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