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长,你说啥呢?”我爹忌讳着呢,这才结婚三日不到,挺啥尸?农村最忌讳中了“话风”,特别是在大喜的日子,不能乱说话。
继而他把气撒在二愣子身上,生生的踢了二愣子裤裆一脚,我感觉像踢了我一样,条件反射性的觉得蛋疼。
二愣子幽幽的醒来,也不发火,揉了揉眼睛,将散乱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突然咧嘴笑了。
“不举!不举!”
二愣子嘴里含混不清的蹦出了四个字,他们没听清楚,我听清楚了。
“滚!”我爹气得又是一脚飞过去。
我气得冒烟,这二愣子刚才一定是看见了我举枪上阵却溃不成军的样子,他口无遮掩,这话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了,我以后只能把脸夹在裤裆里。
我爹拿起扫帚准备收拾二愣子,我突然觉得我爹对二愣子粗暴了些,毕竟那是一个人。我制止了我爹再次施暴,那个李道长把眉头皱得跟猪额头一样。
“这个人是啥来头?”
在了解了二愣子的身世以及乌鸦嘴功能之后,李道长沉默了。
他慢慢走到了二愣子的身边,久久的盯着二愣子花猫一样的脸,掏出一张纸试图将二愣子的手脸擦洗一下。
但是二愣子不领情,尖叫着躲开。
李道长接着又掏出了一样东西,握在手里给二愣子看。
二愣子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明亮的光,但是转瞬即逝,又成了痴痴傻傻的模样。
我还以为李道长是给二愣子掏糖果呢,才让二愣子这么惊喜,想仔细看那东西时,李道长紧握拳头收回去了。
接着李道长做了一个让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举动。
他对着二愣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可是二愣子在陈家沟受到的最高的礼遇!
而且来自于一个外村的道士。
这要是说出去,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相信。
我对这个道士的不满,又增添了几分。这都啥玩意儿,一个道人对着一个疯子鞠躬。
我爹和陈文轩面面相觑,两人可能也失望了,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李道长像个没事人一样,临走前对着二愣子欠了欠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二愣子一眼。
这目光太复杂了,我看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成分,但是,这目光里一定没有鄙视和嫌弃,不是陈家沟人看二愣子的目光。
陈东山的墓穴在村外,那里是盆地,四面是绵延不断的山脉,陈东山葬在他家的山林里,山林的上方,有一个大堰塘,供着陈家山的人农田灌溉。
李道长将包袱打开,取出里面的法器:桃木剑罗盘三清铃朱砂黄色令旗等。
罗盘刚刚拿出来,上面的指针就一阵乱颤,指定不了具体的方向。
李道长脸色一变问道:“谁把死者葬在这里的?”
陈文轩回答说,是陈东山的小叔叔,也就是陈文轩的堂弟陈文明做的主张,他说陈东山家的土地离家近,葬在自家地里,陈东山媳妇和孩子们平时看见害怕,就葬到远一点的山林。
“陈家沟不是没祖坟地。”
李道长的一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们陈家沟有专门的祖坟地,位于陈家沟村子的下面,活人生活在坟地之上。
“对哦!爹,这个地方比我们住的地方要高,死人骑在我们头上,当然会作威作福。”
“并不是这个道理。”李道长严肃的说,“天下之大,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作为墓葬之地。《葬经》里有记载:墓穴有三吉六凶,还有山之不可葬者五……”
“李道长,我们都是粗人,听不懂之乎者也,你就直说。”我爹急巴巴的打断了李道长的话。
“直说,那就是这里是养尸地。”
“养尸地?”陈文轩嘴巴张得老大,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墓葬最忌讳葬于流水边,水能养尸。且这里地势处于低洼处,四面是连绵大山,能保持盆地里的湿度和温度。你们看,这里的土壤呈黑色,闭气性能很好,所以周围植物都萎靡不振,正是由于此,尸体不会滋生细菌,不会腐烂。”李道长长叹一声,“这也算是我给你们的一个科学的解释。”
不错,确实讲得有道理,不是一上来就神神鬼鬼的。
“道长的意思我懂了,我马上就叫陈东山的家人来商量,将他的坟提走,到别处去葬。”陈文轩当机立断,给陈东山的老婆打了电话,那口气是不容商量的。
“人死了就死了!我们要为活人考虑!要是不迁坟,那就一把火把陈东山烧了省事。”
我爹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电话那边的陈东山老婆一定听到了,答应带人过来迁坟。
不一会儿陈东山的老婆带着四个男人,拿着工具来迁坟。
这四个男人就是早上将陈东山从我家抬走又下葬的人,都是陈东山的本家。
四人将土刨开,露出了里面的棺材来。
棺材刚露出半截,李道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