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我陈家若不是他庇佑,哪儿有今天的昌盛?眼看着它就要得道成仙,却被你们给毁了!”
陈文明吓得连连求饶,不停承诺马上就去修复好。
陈宗凡不再说话,他出来一次,用他的话说,影响他的修行,他如今食全素,也吃得很少,唯有烟是从不离口的。
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是藏在他家的百年老屋里,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不吃东西。
陈文建陈文明领着一伙人带着工具,拿着香烛纸钱去后山填坑道歉,刚走出祠堂,大雨倾盆而至,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女人们纷纷躲到祠堂里来。
我二姨夫也是外姓人,我们没有去后山填坑。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二姨夫坐在雕花的屋檐下,给我爹打了一个电话。
我爹说要晚一点才能回来,回来可能都到半夜了。
末了他说不说了,他们在等挖掘机挖路,外面热的很。
我二姨夫说你那里没有下雨吗?
我爹说毛的雨,秋老虎厉害得很,都晒得快流油了。
二姨夫挂了我爹的电话,又给附近镇上他弟弟打了电话,问下雨没有,他弟弟的回答几乎和我爹说的一样,不但没下雨,太阳还火辣辣的晒死人了。
“一道,是不是真的得罪了龙王爷,你看这雨,就围着我们村子下,别的地方大晴天呢。”我二姨夫担忧得很,蹲在地上撑着脑袋,眉头皱在了一起。
我抬头看天,巨大的乌云压得很低,将陈家沟村全部罩住,乌云涌动的时候,好像张开大嘴的猛兽,要将陈家沟都吸进去。
“二姨夫,这可能就是一场白雨,一会儿就没事了。”我口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虚得很,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
我们起身离开,在祠堂外面的地里揭了两张育苗的油纸做遮盖,顶着往回走。
还没走出去呢,外面就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音,我和二姨夫对望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
哭声和人影一下子就到了跟前,是淋得像个落汤鸡的陈二牛媳妇刘玲,一来就问他爹陈文建呢,说二牛子出事了。
我急忙问二牛哥出了啥事?
刘玲跪倒在雨里,哀哭道,听放牛的小娃儿说,二牛子在山上去找打柴的爷爷,不小心掉下悬崖,两人都摔死了。
我和二姨夫都吓了一跳,陈文建去了后山,可能没电话信号,这会儿整个陈家沟的男人,除了在外面去送陈东山以及我和二姨夫,都去后山给龙王爷恢复面貌去了。
刘玲摔倒在泥水里,家里一下子死了两个人,任谁也受不了。雨水不停往她身上浇灌,二姨夫和几个女人急忙将她扶起来,坐在祠堂外面。
“一道,村里就剩我们两个壮实男人,走,我们去看看。”
问刘玲要了二牛子出事的地点,我和二姨夫冒雨去往乱石坑。
要说二牛子的爷爷,老了老了,在陈家沟住了一辈子,打柴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乱石坑,顾名思义,是一个乱石成堆的地方,草木凋零。听老一辈说,那里曾经是战乱时候的万人坑,地下埋着战死饿死的人;后来有人说是因为土质和石头矿物质重,所以草木不繁茂。
这里很少有人来打柴,不知道老头子是不是老迷糊了。
雨越下越大,我和二姨夫相对站着都无法看清对方,这雨来的太猛了,我们跌倒数次又爬起来,实在不能走了,我们找了一个石岩躲着,看外面的雨,跟天上在用无数个盆子往下倾倒一样。
“一道,你先回去,乱石坑路不好走,我先去看看,你去村里联系其他人。”
我没同意,这么大的雨,二姨夫年龄也大了,我跟着他,好歹有个壮胆的。
“二姨夫,我爹不在家,我要像个顶梁柱,以后村里的大事小事,我家就由我出头吧。”
二姨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果然一结婚就自然成熟,一道,走!我们去找。”
路越来越难走,飞石不断掉落,我和二姨夫早就浑身湿透,两张油纸我们仍旧拿着,一会儿找到遗体,好歹也给盖着脸。
为了节约时间,我和二姨夫分头去找,二姨夫执意要去危险的地方,把安全让给我。
我找了几圈,才发现我连走路都成问题,不停跌倒,腿脚卡在石缝里,费好大劲才拔出来。
“一道!一道!我找到了……”二姨夫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被狂风暴雨吹断,我好不容易才听清楚。
我跌跌撞撞的找到二姨夫,他在一颗歪脖子的柏树下,树下躺着的,不就是二牛子?
雨太大,二牛子身上和身下的鲜血都被冲刷掉了,他的脸上惨白惨白的,二姨夫翻了一下他的身子,伤口在后脑勺,后脑勺就像被揭开一样,整片都不见,里面的脑组织已经没有了,留着一个空空的脑瓜子。
而他的爷爷,靠在树干上,好像是睡着了,身上并没有伤痕。
“二牛子爷爷也许是突发病死了,可二牛子是怎么死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