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满村子找林一念的陈文明。
陈文明奔跑着过来,老远就问李桂花,陈文轩他们回来了没有。
两边一对,原来陈文明的儿子陈东来也给陈文明打过电话,电话的内容也是说半个小时后回来,饿得慌,让他娘快点做饭。
查看陈文明的电话记录,陈东来打电话给他爹的时间,和陈文轩打给李桂花的时间是一样的!
陈文明和李桂花面面相觑,两人已经没有心思眉目传情,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陈一道!你愣着干嘛,我们赶紧分手回去叫村里人去找人啊!”陈文明呵斥道。
“文明叔,一念,一念她回来了。”我鬼使神差的说了这句话,本意是想说,能不能放过一念。
“回来了就搁陈文建家厨房去帮忙,人手不够!你送过去,正好叫人来找人,也可以让人看着你媳妇。”
我不知道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放过林一念了?还是暂时不过问?不过现在现在全村人的注意力,终于不用在林一念的身上。
可是那六个活生生的人,到底去哪儿了?
我把林一念带去办丧事的陈文建家里,将她交给在厨房帮忙做饭的二姨。
我将那六个人没有回村的消息,告诉了外面帮忙做抬杠的男人们。
每个人都是震惊的。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好像麻木了一样,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跟我到村头集合。
我在厨房里去带了些熟食,他们一个个说饿得慌,可以救急。
大雨依然没有停,不过比之前要小一些,雷声远了,但天空还是一片暗黑,只不过中午的时间,陈家沟好像已经进入了黄昏。
陈文明交代了路线,一共二十个男人,分成五组,四人一组。李桂花心急自己的孩子,死活要跟我们一路去,没办法分到了好路段,我这一组。
“大家分头找,仔细一些。大声喊,注意看山沟那些地方。找到了的话,就在村口大声点告诉大家。”陈文明临危不乱,指挥着众人。
“你们看见二愣子没有?”他突然问。
大家都表示没有看见二愣子,二愣子可是最喜欢凑热闹吃酒席的,不管红白喜事,他都要吃到肚皮发亮,今天陈文建家死了人,倒是没有看见他。
“如果看见了二愣子,打死不犯法!”陈文明将一肚子的气撒在二愣子的头上,“打死了,往大河里一扔!”
他这是怪二愣子的乌鸦嘴,说死全村人。
李桂花一路上哭哭啼啼,搅得我心烦意乱。
通往村里的路,一条大道,三条小道,我这一组走大道,路上泥泞不堪,行走艰难,我们一路走一路叫着他们的名字,可是走到了断桥,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桥断了?”同行的陈东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他惊讶的说,“他们会不会掉进了水里?”
“可是从打电话的时间来看,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进了陈家沟地界,没有坠河的可能。”我见李桂花哭得伤心,急忙安抚她的情绪。
陈东方看着断桥,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只是还没有毕业。他说了和我一样的顾虑,陈家沟现在孤立无援,万一出了什么大事,发生滑坡或者地陷,就算全村死在里头,也没有人发现。
他也觉得陈家沟村的大雨和外面的晴朗天气有问题,但是陈东方是社会主义培养出来的大学生,他是无神论者。他才不会听我说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陈一道,要不这样,我在这里等对面的人来,我相信这么大的洪水,一定有相关部门的人来查看灾情。你们先找找,陈家沟的这种情况,没有外人来帮忙,怕是不行。”
陈东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对我说,他比我大几个月,我把他叫哥。
不过陈东方很傲气,平日里很少说话。
“东方哥,你找人来干啥?”
“你们别神神叨叨的,什么破了龙脉,高祖爷把你们的脑袋洗的干干净净的。我告诉你,水库决堤那是因为山洪暴发,陈二牛的死,那是因为有人杀了他。”
“你说什么?有人杀了陈二牛!”
“我看了,陈二牛当时在树下,是被人用石头砸了后脑勺死的。脑袋里的东西不是被水冲走,而是被人为掏空。他爷爷是被勒死的,脖子上有印痕。所以陈一道,你回去之后悄悄告诉我文建叔,让不要那么快就把人埋了,等警察来。”
我吓了一跳。当时我咋没想到要好好查看一下陈二牛的伤口呢?
陈东方是大学生,学的医学专业,这方面他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专业得多。
是谁杀了陈二牛和他爷爷?他们在村子里属于老实本分的人,没有仇家。
难道当真是像二姨夫说的那样,因为利益的关系,村子里人越少越好。
“陈一道,你们原路返回吧,我在这里等人,我相信他们会有办法来陈家沟的。”
可是前后的路都被堵死,怎么才进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