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你起来吧。刚才我太冲动了,你才学了个皮毛,你哪儿有那本事。”陈文明有些愧疚,“可是村里就三个木匠,我你和东至,冬至愚钝,连九龙水咒语都学不会,他没那本事的。”
“师父,我也去祠堂看看吧。也许会发现别的什么。”陈东飞慌乱的穿着衣服。
“这个小神子养在祠堂里,说明已经养了不是短时间了,小神子藏在祠堂偷用祠堂的香火供奉,已经成了气候,陈一道,我突然间明白,我可能错怪你家媳妇了。捣乱的林一念,而是祠堂的这个小神子。”
听陈文明这么一说,我终于放心,他代表着村里的威严,他不怀疑,那别的人怀疑也没用。
“叔,你说过童子鸡阳气盛,尿液好比毒液,要不要把村里的所有未婚男人集结到一起,共同对付那个小神子?比如东至东方……”
陈文明气愤的说:“陈东方个狗日的,在外面找了一伙警察来村里,说陈二牛和他爷爷的死,是被杀的。警察办案,势必会破坏我们陈家沟的一些东西,比如说,风水,规矩,东飞,一道,你们两个年轻人要注意着,别让那伙人到处乱整,明白了吗?”
我和陈东飞一起摇头,不知道陈文明想说什么。
“不让他们去后山,不让他们进祠堂,明白了?”
这下明白了,祠堂他们可能不会进来,后山滑坡成那个样子,警察说不定会去。
后山是荒坡,会有什么秘密吗?
李道长说是养尸地,我想起他说那红杉木棺材,想问问陈文明,看他在悲伤和气头上,也不敢提。
那个李道长还来不来?他曾经掏过的地方,如今面目全非,他要是来,也找不到原来的地儿了。
我们三个人往祠堂去,路上遇到了那个女警。
一走近,陈东飞就给人家打招呼,原来她叫米娜,是陈东飞的初中同学。
米娜一看就是个女汉子的性格,将一只手搭在陈东飞的肩膀上,豪气十足的说:“我们办案可能会骚扰到你们,老同学,帮我给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道个歉,这事也是为大家好,查出了杀人凶手,我们就走。”
“陈二牛的死是意外,不是被杀。”陈东飞纠正说,“你们何必呢?”
“可我们进村才知道,你们村又死了五个人,你们觉得正常,我们还觉得奇怪呢!”
“那是自然灾害。”
“呵!以为你们村儿人是禾苗呢,还受了自然灾害。”
陈东飞在师父的面前不想和米娜纠缠不休,米娜却一路跟着,不停问陈二牛生前有没有仇人,有没有跟别人打架什么的,陈东飞一一回答了,陈文明脸上越来越难看,眼看着就要到祠堂了,米娜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米娜,要问公事的话,你可以问问这位,他叫陈一道,是我们村最老实的人。我要去死者家里帮忙,你就不要跟着了,有事,你问他就成。”
说完他和陈文明急匆匆走了。
我知道陈东飞是想甩开米娜,他和陈文明要去祠堂。
这么一个英姿勃勃的女警甩给我,我当然是情愿的。
“你叫陈一道?”
“嗯。”
“我是片区警察,我有些事要向你调查一下。”她翻开了文件夹,看了看,脸上豁然开朗,“你就是第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不,在我之前,应该还有放牛的小孩见过。”
“我的意思是,正面看到尸体的人,你当时看到的陈二牛是个什么样儿的?”
“他在乱石坑的柏树下,好像睡着了,很安详,身上没有伤。”
我编了一个大瞎话,但是我要说有伤,刚才我也看见了,伤在哪儿?人家完好无损的。
“可是陈东方说,陈二牛死的时候,脑袋瓜子里都是空的……”
“米娜同志,你是相信事实,还是相信随口说说?”
“咦?你这个人还挺灵活的,不笨啊。”她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夹,歪着脑袋,阳光下她的侧脸很好看,她接着说,“听说昨晚你们村又死了五个人,你父亲是同行的,我们刚才去拜访他,他还没醒,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们误入了鬼市,吃了泥沙,撑死的。”
“你信不信?陈一道,你就告诉我,说这话的时候,你信不信?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当然信,我也敢看着她的眼睛。
“你们村儿的人跟灌了迷魂汤一样,都说什么鬼市,鬼市!哪儿有鬼?叫出来我看看!让他来吓唬我试试?老娘一拳打他个灰飞烟灭!我看你们这个村儿,以后啊,要找人来给你们上几堂课,洗洗你们的脑子!”
“你不信就拉倒。”我没好气的转身就走,米娜追了上来。
“生啥气呢,大老爷们儿的,我是警察,你得配合我。”
“你是实习的吧?”
“你咋看出来的?我就是实习生,这是我的实习任务,那什么,陈一道,你要帮帮我完成这个任务,我要是完不成,我就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