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想起来，觉得不对劲，我们做了老大隐宗的棋子。我们不能让他拿到青铜神树，要是被他得手，我们这些通晓事情真相的都会死。这个大祭坛，到最后是我们的葬身之地，我们刨的土，到后来都会成为掩埋我们的土。”

    “所以你说，我们先将鸟兽拿到手？让隐宗即使进去也没用？”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老九，人心不足，既然隐宗会这样想，你们其余八位兄弟，难保不想吞独食的。”李不凡说，“我无心鸟兽，也无心什么成神成仙，我欠陈家沟村的，我的目的，就是将里面困住的灵魂救出来，让他们进入轮回。”

    “你的意思，你不管我们了？”

    李不凡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老九！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们到了这里，你怎么说得我好像跟你们是一路的？我再说一次，我无心宝藏和得道成仙，老九，你找错人了。”

    “李不凡，你觉得你高尚是不是？你伟大是不是？”老九嗤之以鼻，“到了这里来的人，谁心里没个小九九？你说你为了救人，你拉倒吧你。”

    “你可以不信。”李不凡冷冷的说，“老九，我虽然和你们师父认识，但是我不是你们一路人。我现在后悔自己说错话，将这里的秘密告诉了你们的师父，哎……都怪我。”

    “我当然不信，你从来没有那么高尚过。”

    “我不需要别人信。”

    “那也没人信你。你到处招摇撞骗，你和我们的区别，在于我们在暗里，你在明处，性质一样。你说，别人怎么信你？”

    我走了出去，对着他们说道：“我相信他。”

    李不凡猛然转身，惊讶无比：“陈一道，你来干什么？”

    “李道长，我来支援你。”我走过去，李不凡的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他身形瘦削，两只尖尖的耳朵竖起来，特别显眼。

    而他的脸部却十分模糊，我看不清他的脸。这就是秦川九鬼的记忆模糊能力，能让别人记不住他们的脸？

    我看着他飘忽不定的脸，一会儿圆一会儿方，一会儿尖下巴一会儿双层下巴，我心里一个寒颤，秦川九鬼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难道他们都不是人而是鬼？

    若不然，怎么会没有清晰的脸部轮廓？

    “陈一道？”老九闷声说道，“你就是陈一道？传说中的那个什么……”

    李不凡打断道：“老九，陈家沟村被你们老大折腾得没剩下几个人，你就不要为难平头百姓了，你们不在人间生活，不知道人间疾苦，给普通人留一条生路吧！他是误闯进来的，陈一道，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你走吧！”

    我知道李不凡的意思，他不想让我趟这浑水，他想保全我。

    老九将手一挥：“来都来了，干啥要走？听说你就是人符的拥有者，虎符在李不凡身上，隐宗那里有鱼符，这不是就够了三个了？哈哈哈哈！你是自己送上门的，小伙子，很好，我们不会忘了你，会给你好处的！”

    他这是惦记上了我的人符，老子还惦记隐宗的鱼符呢！

    到了这地下，谁他妈的能活出去还说不定，不要高兴太早。

    “我不走。”我淡淡的说，“李道长，你为了我们陈家沟，辛苦了。作为陈家沟幸存下来的有良心的人，我谢谢你，并打算陪你安全的走出去。”

    李不凡苦笑道：“祭坛中心就在下面，我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将下面被困的灵魂救出去。你看见楚江了吗？他怎么样了？”

    “他……情况不太好，李道长，我们先出去看看楚江。”我想将李不凡引出去，地下的灵魂需要集齐五符，激活祭坛才行，这样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

    不料李不凡坚定的说：“我不走。”

    “可是楚江他，他很危险。”

    “人各有命，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说好了，生死有命，就算是死了，我们都不会相互埋怨，陈一道，你走吧！这里不关你的事，你该干什么，干去吧。”

    我从李不凡的话里，听出了决绝，以及一种化不开的忧伤，他是铁了心不出去。

    “其实，李道长，那些灵魂……”

    我想说那些灵魂是要激活祭坛才能放出，我的头顶突然掉下一大块泥土，紧接着一个人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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