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食堂看大师傅干过，娘又跟来教她，很快就学会了。

    总不能天天喝糊糊吧，玉米糊糊杂面糊糊，很快自己就糊了。

    她一边在熬着小米粥的铁锅壁上贴饼子，一边装着不经意间问娘：

    “我那个双胞胎哥哥呢？”

    “呃……跟着你爹。”罗可淑简短回答。

    卓萱鼓鼓勇气，“那我爹呢？”

    罗可淑不吭声了。

    她大概戳了娘的痛处，不敢说话了。

    “娃，是不是在这里过的苦，想去找你爹。”娘却开口了。

    她哪里记得关于爹的任何一个字？恐怕爹站在面前，她都不认识。“没有，跟着娘挺好的，就是听艳丽说起来，所以问问娘。”

    “娘会多偷着给你拿东西过来。”罗可淑还是以为她对目前的处境不满。

    “娘，我真的没这么想，就是随口问问，我还是要考大学的。”卓萱赶紧解释，“爹他……还活着吧。”

    “应该还活着。”罗可淑凄凉的看向窗户里的天空。

    “哎，活着就好，哥也活着？”卓萱拉拉娘，示意她往灶膛里添柴。

    “都活着，跟你爹走了。”罗可淑答道。

    卓萱满口答应着，不再多问，手脚麻利的糊玉米饼子。

    一起吃过点饭，补上中午肚子里的空缺，卓萱拿出擦脸油：“娘给你的，千万别让艳丽看见了。”

    “哎，哎，娘的好闺女。”罗可淑郑重接过来，“这是你采中药换的吧？”

    “是啊，回头再去采，快冬天了，秋海棠可以卖个好价钱。”卓萱乐呵道。

    “让你受苦了娃。”罗可淑眼睛湿润起来。

    卓萱拿过擦脸油打开，挖出一点给娘擦脸上：“娘可是个美人胚子呢，秋天风大，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脸。”

    罗可淑答应着，把脸上的油膏涂均匀，把小盒子装口袋里，四处给她收拾一番，回家了。

    卓萱目送娘走远，赶紧拿着陷阱里逮到的兔子往山上跑。

    想死小母狼了，说句没良心的话，比想娘都想念小母狼！

    飞跑出两公里，到达狼窝在的阳坡前，却见狼洞外面，一人一狼在悠闲的晒太阳。

    玄赫曲着长腿坐在石头上目眺远方，母狼窝在他身边，两者表情出奇的一致，就是都没有表情。

    “小母狼，我回来啦！”卓萱摇摇手中的兔子。

    母狼嗷呜一声顺着斜坡冲下来，没有扑她手里的兔子，而是直接把她扑倒在地。

    卓萱仰面躺在草丛里，使劲揉母狼的头，母狼伸着大舌头呼哧呼哧的围着她嗅味道。

    “你不饿，不吃兔子？”卓萱奇怪道。

    母狼这才放开她，叼起兔子往坡上冲，穿过草丛把兔子放进窝里，又叼出两只小崽子。

    卓萱跟着上来，小崽子已经能睁开眼睛，不熟悉她的味道，呲牙咧嘴的朝她示威，恨不能上来咬她一口。

    母狼舔舔小崽子，示意它们安静。

    “还有一只呢？”卓萱纳闷。

    “死了。”玄赫答道，“病死的。”

    卓萱难过起来。

    “那天恰好我在，母狼吃掉了病死的小狼。”玄赫进一步解释。

    ……好吧，这就是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