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惹着他,还有晓露?”宗亮突然问道,“让他俩跟着我来找你玩,都不动弹。”
“我自认为没有。但他们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卓萱非常无语。
“能有什么误会啊,本身就没多少交集,不是你让他补课没给钱吧?”宗亮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
“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卓萱气呼呼的回答。
“命就算了,选我和小玄子中的一个给我们当童养媳就行,我们不能太亏本。”宗亮越发不正经。
“选你!”卓萱推他一把:“你可以滚了!”
宗亮虎躯一震:“我以为你眼瞎要选小玄子……”
“谁给他那种伪装的冰山总裁当媳妇,会被冻死,侥幸不冻死也被气死。”卓萱撅嘴道。
“就说你俩有问题。”宗亮才不走,在炕上坐的稳如泰山,“小两口到底咋了,哥帮你们化解。”
“哥,我和他本无瓜葛,更无嫌隙。”卓萱哭丧着脸,“我一向大咧咧,不知哪句话得罪了玄公子。”
“受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有那个宗晓露,问来问去没句正经话。”不正经的宗亮不满道。
“哥你来都来了,快给我看物理题,小玄子不帮我后,我简直两眼一抹黑,兵败到西凉。”卓萱拿出屋里课本强制宗亮补课。
她现在就盼着返校,回县城多好啊,大有作为,能换银子花还能上课,比在村里看妇女们大打出手的要好。
第三天,卓萱收拾停当,背好课本和粮食等,和宗亮相跟着去县城。
玄赫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在大槐树下等着他们。
宗亮嘿嘿道:“在家跟我告别完,小玄子拿着书就去了深山老林……”
卓萱:关我什么事。
还没出村,罗可淑就在后面喊她:“卓萱,萱啊,快回来,出事了……”
卓萱只好停住脚步,除了鸡毛蒜皮的妇女骂街,还有什么大事值得这么惊慌失措?
罗可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追过来看眼宗亮还是开口:“你爷他,上吊了……”
卓萱睁大眼睛,好几秒钟才消化掉她的话。“爷爷不是都能下炕了,医生说以后自理没问题,怎么会寻死?”
“回去说……”罗可淑拿过她的包袱。
宗亮只好先走了。
卓萱无助的流泪:“人呢,已经走了?”
“发现的时候都凉了,在自己屋后歪脖子树上的吊,也不知道用多大力气走过去的。”罗可淑抹一把眼睛,“现在已经停在家里了。”
“昨天我去跟他告别,还好好的,让我好好学习,一定走出这片大山。”卓萱不愿意相信,泪水流个不停。
“你走后,穆雨萍又来了,站在院子里大声问他为什么还不死……连你二娘都跟着起哄,说他是家里的添头,就知道祸害粮食。”
娘说的很心酸,公爹待她不差,待谁都不差。
“添头?就跟我一样。”卓萱凄然道,“爷爷真是好欺负,骂回去就行了,穆雨萍来穆家,不也是个添头?”
“你爷人好嘴笨,一向抬不起头来。”罗可淑答道,“她俩在院子里骂,你奶在屋里摔摔打打,敲着米缸说让他吃白面烙饼把家吃穷了,其实就吃了那一次……”
“她们都是刽子手。”卓萱难过道,“二爹呢,穆平喜呢,就在那听着?”
“安喜不在,在的话起码会给他媳妇两耳光。你爹…平喜平时也就敢收拾我。”罗可淑答道。
说话间俩人已经到穆家老宅,穆婆子手脚很麻利,已经召唤过宗族的人来商量怎么办丧事。
白色帏布一条条挂起来,白布哧啦哧啦撕成细条,预备给出殡的人围在头上。
有帮忙的相邻抱着白布去自己缝纫机上一通踩,一件孝袍就做了出来。
准备的这么周到,这么有备而来。
穆婆子这是早就盼着老头死了?
卓萱进到堂屋,爷爷脸上盖着一张米黄色草纸,身体被平放在一块门板上,门板摆在屋子正中。
穆平喜呜呜哭着,和穆安喜分坐在两次,给来拜祭的人磕头回礼。
卓萱轻轻揭开草纸,看到爷爷凄苦的脸。
“其实我也死过一遍,至今不知到底死没死成,又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我不是你真正的孙女穆月云,但我真正的热爱和尊敬你,懂得你的好。”
“你走吧,安安心心的走,人世间于你太苦,活下去很难。”
“纵然有诸多不甘,不要再回头了,忘记害你的人,她们会终生不得安宁。”
她一条条在心里默念着,期盼爷爷听得见。
爷爷是能听见的,他的灵魂一定还在天上看着她。
穆平喜兄弟看见卓萱郑重的表情,没有也不敢阻止她有违常理的动作,谢卓萱是敢把穆婆子踹粪坑里的。
祈祷完,卓萱问刚穿好孝袍坐穆平喜身侧的娘,“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