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如的看书做题,遇见不明白的就查资料或冥思苦想,实在想不起来就记在一张纸上等着问宗亮,但就是不开口问炕边站成一棵笔直大树的学霸。
到了晚饭时间她熬小米粥,热几个玉米饼子凑活着吃掉,跟狼崽子玩一会后继续温书,直到眼睛觉得累了,就展开铺盖卷儿躺下吹灭蜡烛,脱得只剩下秋衣秋裤,完全忘记炕前还站着一个人。
炕前的人眼看她有不会的题,几次开口提示,却全部都被无视。
等到对方上炕睡觉,他待不下去了,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声回家。
宗亮窝在床上等他,一脸探究和幸灾乐祸:“咋样,给你俩留一下午的私人空间,和好了没,有没有再占一把便宜?”
玄赫不回答,自顾洗刷上床。
宗亮等他躺下全明白了:“受气了吧小玄子?谢卓萱那脾气可是火起来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不过她也不是火大的样子,就是很生气……”
“无视我。”玄赫闷声答道。
宗亮连连咂舌:“无视一个人,就是讨厌的最高境界。哎我说你俩不是刚和好吗,怎么又较上劲了,你俩前世是冤家吗?”
玄赫无语。
“好好弥补你的泼天大罪吧小玄子,哥哥我可不敢帮你了,要不还得被打出来。我猜那是人家的初吻,嘿嘿。”宗亮乐道。
“也是我的。”玄赫转身对着墙。
宗亮奇怪不已:“不像啊,看你明明是个老手……”
“看电视,融会贯通。”玄赫回答。
宗亮:“……哼你们家电视好,什么台都能收到是吧,哼!”
不管怎么说,林静芬总算是被送走了,全村人都要长舒一口气,又觉得失落,没好戏看了嘿。
有人来找宗亮打听怎么把林静芬送走的,宗亮叹道:“林静芬她爹说了,再在咱这丢人现眼,就把她腿打断,她就吓得回去了。”
众人才不信,但宗亮那里死活不再多吐露一个字,大家只好意犹未尽的走了。
还有人试图去问卓萱,因为林静芬是从土屋那里被送走的,卓萱冷脸就仨字:“不知道。”
众人:……
宗亮人混不吝,该不说的却一个字也不说,对他父母也是如此,只说谢卓萱假装是玄赫女朋友,逼走了林静芬。
村长夫妻人精一样的人物,怎么会相信执着到底的林静芬就这么放弃了,里面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孩子们不想说,他们便不问,反正结果是好的。
于是皆大欢喜,除了卓萱。
她起初想抡起一把锄头,砸烂玄赫的脑袋。
后来觉得杀人犯法,她会因此回不了城市,只好忍着另寻出气口。
可恶的玄赫态度很好,片酬也痛快拿出来了,却决口不道歉。
这是钱的问题吗,哼!
她越想越上火,拿起一把镰刀跑到屋前的小树林里一通乱砍,给可怜的杨树们留下一道道伤疤,她犹自不解气,又把地上的藤条都砍断,砍一根扔一根,仿佛扔的是玄赫的脑袋。
宗连生家老婆勤快,种了两年的藤条,预备编筐用的,就这么被她砍掉一半,还给人扔的满地都是。
卓萱撒完气,挥舞着镰刀回屋里继续看书,身上戾气重的像阎罗一样。
连母狼都不敢靠近她,只委屈的在那低声呜咽,卓萱这几天不带他们去山里跑,又不准它单独出去,可把它们憋屈死了。
宗亮和玄赫一同前来,目睹卓萱的暴力行为,宗亮思考一下调头回家:“不去了,她要是一不顺心给我一镰刀,我就没法给我们家传宗接代了,我家可是三代单传。”
玄赫不走,宗亮怎么喊都不走。
“那你在这吧,给她当出气筒,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哎都是那个该死的林静芬引起的,回去和她绝交!”宗亮气呼呼的走了。
玄赫走进树林,把满地散乱的藤条收拾到一处捆好,等着主人自己来取。
接着他站在土屋门口,招呼母狼和狼崽们出来,带它们去山间放野,一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
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
母狼在他指示下,乖乖把一只山鸡扔在炕角下,然后不停的嗷呜,示意卓萱看一眼。
卓萱眼皮都不抬,“吃吧。”
母狼继续嗷呜,表示它们已经吃过,这是你的。
卓萱只好下炕烧水拔鸡毛,然后做成风干鸡,以备日后慢慢吃。
快过年了,总得备点年货。
拔到一半才发现那鸡腿上拴着一个小红绳,很明显是家养的,不是母狼在山上逮的。
不用说是玄大户高价买回来的,肯定买了不止一只,先喂饱狼们,再让狼投喂她。
几只鸡就想赎回自己的罪过,姐姐的初吻没那么不值钱,哼!
过几天宗晓露捧着英汉大辞典和汉语大辞典各一本,兴高采烈的来到土屋:“姐姐,我哥买的,说和你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