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太后为此硬压着皇上临朝,一个大婚拖了三年。
蒋五只知道这样下去母子间是注定要隔阂的。
蒋五看梁秋延第无数次弄乱了她的香,蒋五笑着去推他,“你去抚琴好不好。”
蒋五软软地求,“好久没听你的琴了。”
梁秋延对蒋五只有宠溺和纵容,“好。”
宋谌竫在长安宫里懒懒翻着梁绶的捷报,小声和容霁抱怨,“又赢了。”
如今是昌明二年,宋谌竫尚未及弱冠,定下了陆氏女为皇后,后宫里还是连个美人都没有。
宋谌竫从兄姐的事情走出来以后,整个人越发慵懒闲适,什么也提不起劲儿,像极了梁和小时候。
容霁是实打实的小少年,不像宋谌竫这种装嫩的。容霁笑了笑,“您这话可不对。”
“啧,”宋谌竫随手敲容霁的脑袋,“行,你就什么敢说吧。”
宋谌竫又倒回去,“是朕惯的你。”
容霁想起父亲和他说的话,“你母家啊,临川宋。”
容昀半阖着眼,似醒非醒,“宋氏的人都爱养成,你就乖乖给皇上养,听话做事,总少不了你的好处。”
容霁低头又磨墨去了,磨出来谁也不用。
谌竫快旽过去的时候,一下惊醒,想起来,“要去给阿娘问安。”
谌竫打了个哈欠,宫人替他整好了衣冠,谌竫站着也不站直,随意到有几分不羁。宋谌竫对容霁招手,“初晴,你也一起,说不准就能见着你阿爹呢。”
谌竫笑,“正好把你领回去。”
容霁低头应诺。
宫人都不抬头。
谌竫话说的浪荡,多想几分就好像有些羞辱的意味。容霁倒知道谌竫并没有多余的意思,无论是对始终住在长信宫的梁太后还是对平国公容昀,谌竫都没有什么厌弃的感情。
容霁很早就确定谌竫不是不在意自己父亲和皇太后的绮事。
谌竫只是不说而已。
谌竫记着阿娘给他讲过的阿兄的故事,千秋之事,不在朝夕。谌竫的性子以前是不能等不能迁就的,也从没什么要他等要他迁就的事。
谌竫在这两年飞快地学会了所有。
不仅要等还要忍,不仅要迁就还要容忍。
谌竫并不觉得阿娘有什么不好,只是会为父皇感到些许的难过。
谌竫要学着做一个好君主。
他是临川宋氏子弟。
梁和钟爱长信宫,却并不习惯在长信宫见容昀。
梁和强迫自己习惯。
姑祖母离世已经很久了,如今宫中只有一位梁太后。梁和终于成为太后,却也没有多欢喜。
梁和常常会思念宋承徵。
巨大的悲痛,无法遏制的难过,梁和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几乎要被负面的情绪压垮。
幸好有梁秋延。
对,不是容昀,是梁秋延。
梁秋延带着她醉心权势。
梁和承认自己是沉迷的,沉迷到可以缓解悲痛。
在与宋承徵十年如一日的相伴中,梁和对权利的理解是一定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宋承徵掌权但并不恋权,可他身居九重,又生逢此世,注定是不可能放权的。
梁和的手段受宋承徵影响至深。
容昀今日不在长信宫。
在长信宫见容昀是梁和的一种自我考验,很明显今天梁和不想考验自己,也不想考验自己的儿子。
梁和是觉得有一点点对不起谌竫的,但也只有一点点。
容霁是个玉雪可爱的小少年,眉眼像极了容昀,梁和看见容霁就会想起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容霁看着就是特别顺眼。
也许兰台容和临川宋就是很配。
拥有兰台容和临川宋的梁和是毫无疑问的人生赢家。
梁和笑着摸摸容霁的头。
容霁很乖地笑。
谌竫在旁边看着,画面非常有爱。
谌竫含笑,“梁绶的捷报到了。”
梁和也笑,“是好事。”
谌竫微笑点头。
梁和养了只猫,“等少将军回朝,皇上还是要封赏的。”
谌竫继续微笑,“自然。”
一时撸猫一时爽,“皇上近日起居上都还好么。”
梁和照例问问谌竫的日常,实在是母子间也没什么话题可说了。
谌竫恭敬,“劳母后惦念,儿一切都好。”
这回换梁和微笑了。
谌竫原本是计划着今晚和母后一起用饭,联络一下感情的。但梁和明显今天神思不属,心情不很美妙的样子,谌竫想了想,作出开溜的决定。
梁和却喊住他,“转年出孝,皇上就要大婚了。”
梁和其实没准备让谌竫一出国丧就成婚,急什么呢。
梁和感受着猫毛的柔软顺滑,“陆大人女儿,皇上会喜欢的。”
谌竫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