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啊,小金子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给他张罗婚事啊。&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周昌抿了一口老宋递过来的黄酒。淡淡说道。
“这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啊。说到底我们家不过是来自东荒的贱民罢了。生下来没有土地,甚至没有人的尊严,只有在一片小小的石台上我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这样的人家谁愿意嫁过来呢?”老宋自嘲笑道。
周昌语气微怒道:“你这话说的太不负责。你们的身份与小金子的婚事没有关系,不能因为自卑就断送儿女的未来。这紫林酒馆还得开下去。等你们老了总不能让小金子独自一人撑起这个家。小金子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这点事情我还是有能力帮你们的。”
“哈哈哈。我可就等你这句话了,说好了。到时候我儿子要是打了光棍就找你啊。”老宋露出一个得逞笑意。
“你......算了,真是服了你了。”周昌欲言又止,仰头喝下杯中黄酒。
“别总说我的事了,来了这么久,还没有介绍你带来的这两位朋友呢。”老宋急忙转移话题。
“这二位都是我在客船上遇到的年轻人。都是有前途的少年郎。”周昌指着王杉张子扬,眉眼飞扬。
“二位。来了自家酒楼就不必拘谨了,周昌和我认识快三十年了。都是老朋友了。”老宋亦微笑。
“怎么会拘谨呢,还要谢谢周先生。宋先生不因我们是小辈就轻视我们。”张子扬声音温和如春日暖阳。
“就是就是,小子李山第一次出远门就认识了你们这些有趣的人,收获真是大啊。”王杉这话的确是出自真心。直到看见周昌才知道广交天下好友是什么意思。他也希望能结交一位甚至是几位平常并不多见,但却感情真挚的好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世间又有几位是真君子呢?
“想想我和这家伙的确是认识很久了,我还记得那是我第一年出海走商,当时的石海路收费还不是很高,我跟着车队来到这墟烟台过夜,也就是在这里吃的晚饭,那时候他还不是老板,就像小金子一样在爹娘手下打杂,我吃了一口烤鱼,就觉得太甜,嚷着要吃咸的。他听见了就来了兴致,拉着和我聊天,说是活了这么多年,只有我和他一样喜欢吃咸的烤鱼。那时候的他,可没有现在这么胖,仔细一想应该也想你俩一样是个清秀的小伙子。”周昌拿起酒壶为自己添酒,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当然,想当初我墟烟玉君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找了一个这么丑的婆娘也是无奈之举。”老宋没有注意到王杉等人怪异的眼神,自豪说道。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嫂子这些年也是累的啊,想想她当初刚嫁给你的时候也是纤纤细腰,款款身段,虽说现在也不丑,不过到底还是被生活磨去了青春容貌。”周昌语气微微惆怅。
“唉......也是啊,这些年真的是苦了她,肯陪我在这破地方生活二十年,说起来,是我对不起她,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是我没有用啊。”老宋长叹一声,狠狠喝下一大口黄酒。
站在老宋背后的妇人面色缓和,轻轻放下手里的盘子,身边的扫把也被她丢在一旁。柔声细语的对老宋说道:“老夫老妻了,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我来问问你们是不是还只喝黄酒,咱家最近可是有比黄酒更好的佳酿了。”
老宋愕然中回头,眼圈微红,激动的握住妻子不在细腻的双手道:“媳妇,是我对不起你啊,你的手都比以前粗糙了。”
老宋的妻子面带羞涩,被油烟熏得发黄的脸颊出奇泛起红意,只是小声责骂了老宋一句:“这么大年纪了,还整这些东西,真是不知道羞耻。”说完就小跑着回到后厨了。
老宋看着妻子身影没入后厨,长吁一口气道:“老周,这次还真是要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周昌面带苦笑,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要是那位母老虎真的发起飙来,吃苦的可绝不仅仅是老宋他自己,所以才用眼神示意还想继续说妻子坏话的老宋。
“宋大叔,你们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吗?这么小的地方,带着不腻吗?”王杉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疑问,可是当他看见张子扬眼神中的责怪之意,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试想一下,谁愿意在这里过上几十年呢?肯定是有难以说出口的苦衷。
老宋却不在意这些,他夹了一块妻子刚刚端上的烤鱼,云淡风轻的说道;“早些年我们家也是在东荒有名有号的大家族,只不过祖先似乎犯了什么大罪,子孙后代因此沦为贱民,不得耕种,不得读书识字,不得参商,不得参军,不得从政。就连房子也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