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为雨，因为一个女人受制于绑匪。

    听上去确实是蛮丢脸的。

    也难怪他救安欣然的时候，他随随便便出手就给了两千万。

    如果，他的记忆没混乱，那她可能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纪涵垂下眸子，抽出自己的手，皮肤上还留着他的温度。

    “莫与承，如果你恢复了记忆，也许就不会救我，也不会为我做这么多事情。”纪涵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看不见任何星星点点。

    莫与承烦躁地睁开眼睛，“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他讨厌她提起他的病。

    每次提到这个，他们两个人就会无休止的吵架。

    纪涵沉默。

    失去的记忆可以改变一个人，恢复的记忆也可以改变一个人。

    纪涵知道，他为她做的一切，其实只是泡沫与幻影而已。

    莫与承倾身，从上而下的俯视她，手指落在她滚烫的红唇上，勾着唇问道：“怎么，害怕我想起一切之后会离开你？”

    四目相对。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眼底划过一丝慌乱，她嗤笑一声，佯装着轻松道：“你想多了，我巴不得你快点好起来。”

    莫与承眼眸黯淡了一下，心中闪过一阵失落。

    目光锁着她，漆黑而深邃。

    他觉得自己奢求得有点多了。

    她现在能在他身边就很好。

    莫与承低头，吻住她的唇，只有吻她的时候，能平复住他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惶恐。

    她总在暗示他恢复记忆后会改变，易简说过，白叔也说过。

    听多了，自然耳濡目染。

    那种即将失去的诚惶诚恐，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

    “如果，我好起来之后，也不打算放开你呢？”莫与承沉声问。

    “不会的。”纪涵说，“你记忆混乱影响了你的行为，只要你恢复，一切会恢复。”

    莫与承漩涡一样的目光锁着她，“你不是我，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我会对你放手？纪涵，记忆可以改变，有些东西也是可以改变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纪涵垂眸躲开他的视线，心跳砰砰砰地加快。

    莫与承顿了一下，重新躺回她的身边，抱着她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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