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看了看杨戬,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戬眸光闪了闪,道:“没什么。&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问这个问题了,那句话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了。
其实若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金灵看到他的天眼时,那微生波澜的心跳吧。
金灵没说,他也没再继续问,本就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说与不说,也没什么所谓。
杨戬捡起抹额,准备再系上,闻仲始终是金灵的不可言说,不可碰触,他的天眼,对于金灵来讲,见一次,便回忆闻仲一次。
金灵见他又勒抹额,道:“不用,这样就很好。”
她自问活了万年,但在人心一事上,却不甚了解,以前她看不懂闻仲,现在也看不懂杨戬,可再怎么不懂,经历闻仲一事后,她对男女之事还是有了些提防。
尤其是,当杨戬问的是这个问题时。
金灵看着杨戬,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现在坐在椅上,杨戬是单膝跪地,这种姿势下,她倒是颇为难得的与杨戬平视了。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杨戬那双原本就勾魂的桃花眼更为潋滟了,尤其是,在这种满天星河的夜里,他的眼里仿佛藏着星星一般,无端的撩人。
她之前因忧心封神,没有留意他的相貌,如今细看,却是越看越好看。
金灵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目光——她本就不是窥探人心的高手,从杨戬那张精致的有些过分的脸上,她除了能看出来这张脸确实好看之外,再看不出其他情绪了。
或许真是她多想了,杨戬那句话,本就是无心的,再说了,杨戬与她相识才多久?纵然血气方刚春心萌动,动的也应该是她那些频频对他示好的师妹们,而不是她这个不苟言笑没甚趣味的师父。
她说这样就很好,他微微一怔,停了一会儿,松开了抹额,笑着点头,眉目间的温润像是她疲倦之时饮的那杯热茶。
她给他的那把武器,他也很是喜欢,没有像闻仲那般挑三拣四,拿在手里时,还饶有兴致地耍了一番。耍完回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郑重其事地道:“徒儿谢过师父。”
话罢他把武器放在地上,神情肃然在她面前拜下,一贯温润的眉眼有了几分凝重,道:“徒儿此番救母,乃是逆天而行,为避免连累师父,徒儿在外,绝不说自己师承何门。”
金灵理了理耳边的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用。”
扪心自问,她收的三个徒弟里,杨戬是最让人省心的一个,知道自己要在外面闯祸了,便不提师门,而不是像余元那般,惹是生非之后,撂下一句话:我师父是金灵圣母,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截教弟子犯下的逆天事,不差你这一件。”
她现在做的事情,比他严重多了。
蓬莱岛,紫芝崖,碧游宫。
通天教主慵懒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捏着仙果的手指收紧,问多宝:“她教了他八.九玄功?”
多宝点头,眉头微皱,道:“师父,您看?”
通天左手指摩挲着仙果,过了半晌,右手掌心出现一个玉质盒子,扔给多宝,道:“这个给她。”
多宝接住盒子,面色犹豫,通天道:“去吧,她总要面对的。”
多宝只得拿着盒子去找金灵。
小盒子精致的很,剔透的玉质里,有许多类似萤火虫的东西在里面游荡者。
多宝道:“这是你封存在师父那的东西,师父让我交给你。”
金灵却是不大记得她何时在通天那寄存了东西,但一想,她活了万年,偶尔忘了些许小事,也属正常。
金灵双手接过,玉盒子触手冰凉,仿佛能凉入人的心肺。
“这是以前的你。”
多宝欲伸手摸摸她的头,但见她神情淡漠,便收回了手,看着她身上的月色华服描绘着金边,道:“你以前穿杏子衫的模样,很好看。”
金灵微怔,多宝一笑,道:“你收了杨戬,又传了他八.九玄功,想来当年之事,你已不再耿耿于怀。”
金灵却不知他说的话是何意思。
自她记事起,她便是这个模样了,不苟言笑,没甚趣味,也不讨人喜欢。
她从来没去想过她为什么是这个性格。
想去问一下多宝,云端之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多宝与她讲的那些话,多是指点之意,但修仙之人讲究个天机不可妄泄,再去问多宝,也是无益,倒不如自己去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