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王皱眉,对我道:“乐安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沉吟了一会,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可我却不想再听下去,警告的看了羽林王一眼,道:
“若是觉得在战王府为妾委屈了,大可不必做这样的选择,以乐安郡主的身份,做个王妃也未尝不可,何苦来自取其辱?”
言辞不可谓不激烈,身为王爷,羽林王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大掌猛的一下拍在桌上,愤愤的看着我,道:“战王妃!你们未免欺人太甚,去将乐安找来,我们回府!战王府庙大竟容不下乐安一人!”
我并未在意羽林王的生气与分开,只是轻笑了一声,道:
“羽林王若想好了,战王府自然没有不放人的道理,只是……不管乐安郡主有无跟王爷的夫妻之实,她做了战王的侍妾是不争的事实,若是王爷想要她一生不嫁,那就请便。”
转过头淡淡的对韩凌道:“去将乐安郡主请过来。”
在羽林王面前,我有意加重了郡主二字,其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可然而显然我的话让他听进去了,面上的气愤不减,态度却有些软化了。
“不必了,王妃说得对,既然乐安已经是战王府的侍妾,那便就要遵守侍妾的本分。”顿了顿,羽林王接着道:
“可是战王妃,毕竟乐安从小娇生惯养,不曾受过委屈,不知战王妃可否高抬贵手,在待遇上,稍稍对她好些?”
说白了还是在地位的问题,毕竟是郡主出身,未曾被人践踏过,只是稍稍表露出真的将她当做侍妾看的由头,便已经受不了了。
如今对着羽林王,我也没有软化的意思,不只是为了萧景耀的交代,更是因为我自己的态度。
“我给乐安的待遇已经是寻常侍妾的数倍了,若是还不满足,难道要按侧妃位,或是王妃位给么?”
看着他渐渐僵硬的脸,我讽笑了一声,道:“羽林王,尊卑有别。”
越是往上走,便越是要遵守尊卑有别的规矩,不仅仅是在皇宫,在王府也是如此。
羽林王身为王爷,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我想,他如今来,不过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金尊玉贵的闺女儿,成为了其他王爷身边下等的侍妾罢了。
可然而不管他是何想法,我的态度在这里,既然将人送过来了,那便照着规矩办。
萧天宸对于萧景耀娶了羽林王的女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其中一定有缘由,若是答应了羽林王的种种要求,说不准一不小心就掉进陷阱里去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这样也好观察萧天宸那边的动静。
羽林王闻言,沉默了许久,才颓然道:“本王知道了,这都是战王府的家事,本王不便插手。”
说罢,他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走了。
这段时间羽林王定然是会颓丧,大抵也没有心思多管军营之中的事情,这便是我如今要达成的目的了。
剩下的事情,那就要看萧景耀的本事了。
等羽林王走了,兰儿朝着那个方向轻嗤了一声,道:“主子,那羽林王也有些太不知道规矩了。”
兰儿不知道我是故意,只当羽林王是心疼闺女,才来战王府指手画脚。
我闻言,叹了口气,道:“他也是个可怜人,别说了,一会给乐姨娘那边送点东西去。”
即便心中怅然,可该做的事情却也还是要做。
昨夜我是故意让人改了乐安郡主要送出去的信,将她说的很是凄惨,若仅仅只是待遇上的问题的话,羽林王派人送东西来也就是了,不会亲自来。
这样也就无法达成我的目的了。
兰儿闻言,有些愤愤不平的道:“主子,您为何要给她送东西啊!”
从昨日乐安郡主进府的时候开始,兰儿便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恶意
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谁说我要给她送好东西了?”看了韩凌一眼,她马上倒腾出了一些绣布绣线之类的东西。
“让她绣一幅屏风,这是王爷的意思。”
闻言,兰儿一怔,随即欢欢喜喜的道:“是,奴婢这就去。”
只要乐安郡主那边一天不安生,羽林王就没有办法好好处理军营中的事情,也就给萧景耀挣得了十分珍贵的时间。
看着兰儿的背影,我淡淡的吩咐道:“韩凌,你去告诉管家,今日若是乐姨娘要出门,不必拦着。”
“是。”
韩凌并未多问,快速出去将消息传给管家了。
而我则是起身,换了一身寻常人家的衣裳,带上前后回来的兰儿跟韩凌往羌然那边去了。
三个月没有丝毫消息,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瞧瞧,即便兰儿说那边没有什么事情。
这别院在三个月的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看来,若是不告诉人,哪里知道这里是别院?
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