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我悄悄拖着箱子离开了。
我给她留了短信,表示了歉意以及感谢,她对我越好,我的心里就越惭愧,像我这样的人,还配有人心疼吗?
我给不了她什么,说不得还会拖累她,我宁愿自己离开了。回到这久别了的故土,满身狼狈。
一个人舔着伤口,难过的情绪藏在心里,昨晚说得那些伤心事,实属不对。
我不该让她背负起了担忧,毕竟这是我自己自找的。
尤其令我害怕的是,我感觉我好像怀孕了。
如果真的怀孕了,依照婶婶的性格,她必是要打电话闹到闫之睿家里去的,因为她太知道了,单亲妈妈日子难过。
可是,闫之睿...他马上要和李云结婚了,而且,他只会认为我是故意这么做的,这个孩子,只会增加他对我的厌恶,已经离婚了,何苦再让他对我的印象更坏呢?
我也不清楚,那天分明我吃了避孕药,怎么还会有孩子?也可能没有孩子,是我吃药导致生理期紊乱吗?我不太清楚了。
如果真的有这个孩子,我想我是会生下来的,并不是现在我还放不下闫之睿,从他和我离婚那天,我就已然心死了。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不会再有一份能坚守的心重新开始新的恋情了。
虽然这样做很傻,要知道,忘记一段旧情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再交一个男朋友吗?
不过,这是未婚人的幸福,结了婚,离过了婚的,对婚姻没有期待。
我现在手头还比较紧,我知道,生下这个孩子是不理智的。我可能有一天连他去幼儿园的钱都拿不出来。
但不知为何,对他总是有着期盼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可能还是不舍。
拖着行李箱,匆匆忙忙赶上公交,坐上地铁,去了比较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来来往往的人群涌动,拖着箱子的我像个异类。
挂了号,排队做了血HCG化验,然后子宫B超检测,差不多五十多块钱,就验出了他在我肚子里的存在。
有点突然,也有点猝不及防,看来找工作是要推迟了,他的到来使我对未来的规划暂时搁置。
现在该去找个住处,就在医院附近,我发现这里的居民楼都有一定年代了,而且这里也比较清净,虽然医院来往的人那么多,却也似乎影响不到这里。
我决定,就是这儿了。
我很注意地看着电线杆上有没有贴那些租房的告示,毕竟我们这儿很多出租房子的消息都是在电线杆或者别人墙壁上可以看到。
走了几截路,有点累了,还真被我发现了一个出租广告。
赶紧拨了电话,联系了房主,他说叫我可以现在就去看房子,这感情好。
把地址记了下来,然后找到对应小区,这栋楼不高,也就五层,外面墙上贴的瓷砖,都已经掉了不少,可能砸碎在了地上,被环卫工人扫走了吧。
以前连一点弯绕的路我都是找不着的,曾经在一个十字路口转了十多分钟,每个方向都要走一段路,然后慢慢回忆,这里熟不熟悉,到底走没走对,没走对再等绿灯,再换方向走。
今天,头脑却出奇清醒,尽管身体很累了,也没多走弯路,就找到了,在二楼楼梯上去的右数第二间。
第二间很好,因为正对楼梯口,上上下下的人,不是存心的,却也会眼神不由自主往你的房间里瞧一眼,如果门开着的话,这是无可避免的,却又让住的人觉得难受的。
我敲了敲门,毕竟他说他已经在屋子里等我了。
屋子内传来步伐声,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个房东好不好相处,我人际往来方面向来是做的不到位的,我喜欢别人直来直去,可现在的人都习惯了绕弯子,让同他说话的人猜。
门开了,一个肥硕的身躯好似从门里挤出来一般,我知道这样形容他是不礼貌的,可他,就像座小肉山一般站在我面前。
“是你要租房吗?”他声音很洪亮地问道。
我赶紧小鸡啄米般点头。
“请进来看看吧。”他让出一条路,让我进去了。
“这是客厅,然后里面一间是卧室。”
客厅和卧房加起来的总面积可能也就三十个平米,有个门隔着,虽然门已经坏了。
“那厨房和卫生间呢?”我问道。
没有卫生间的话,尤其让我感到不安,试想想,大半夜的,还要出门去公共厕所上厕所,有点吓人。
“有的,在外面,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们这儿的对门就是卫生间和厕所。”
他拿钥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厕所和卫生间居然在同一屋子里,不过也是内里一个厚厚的墙,墙上一个门,把他们隔开了。
“你看看,要不要租?价格可以给你便宜。其实这房子以前是我爸妈住这儿,不过,现在都跟我和我媳妇一起住了,房子空着,也就是租出去,能多点生气。”
我虽然不是很满意,可兜里的钱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