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且是没有深谙仕宦道理的十五岁,眼前的对手也不过是豆蔻梢头的年纪,即便已过了豆蔻,到底没大多少。
祁琳实在想不出,会是哪方势力能派出这么年轻的对手,便是豢养杀手的其他氏族也想要寻找那本账册,决计不可能派出这么年轻的仕宦,先不提她的背景势力不能靠近岑府,便是她有帮手靠近了,北祁外围暗人,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又岂会容她,若论她只是单枪匹马,又着实叫人难以思量。
虽不知嫣儿对手的名字,恐怕是得知庄氏即将启程,特意要在翻查一遍岑府,这才在西府叫他俩撞见了,可见她也并未得手。当下全看嫣儿愿不愿意放行,她的短剑被嫣儿的软剑勾了魂,实在是逃脱不出,真不知道她是师从哪一家,教得她近身搏斗,却没教她攻心之术,这个师傅必然不好。
趁祁嫣不备,对手撒手就甩出几枚暗器,原来并不是师傅不好,而是只能教她这些,祁嫣躲闪不及,袖子被一只暗器擦过,浅浅的透出淡淡的粉红,恐怕是划破了皮肉,这倒不算要紧,要紧的是对手那双焦躁的眼眸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一抹微笑,祁琳心知不好,暗器必然有毒,只是不知有没有解药,忽地腾身而起,向这边飞身而来,远远提起内劲,一阵掌风扫过对手的面门,将她逼退,伸手揽着嫣儿的肩头,深深看了一眼祁嫣的眼眸,尚算清醒,想必不是剧毒,对手璇身便要翻墙,祁琳又提起一掌,隔着老远,恢弘内力之下,远远赏了她一掌,正扫在她的右肩。
那日打了她的虎口,今日她还敢伤了嫣儿,可见是个不知道怕的,掂量不出斤两,右肩这一掌,恐怕要使她短时间之内无法用右手臂提剑,她回眸狠狠瞟了一眼祁琳,脚下还不忘疾走狂奔,瞬间就闪过了房脊院墙,跑的倒快。
祁琳不欲伤她的性命,只是期盼嫣儿身上中的毒是好解的,毕竟祁芙就在外围,西鹫宫人也在外围,岑府几百口人,总不好发生血洗场面,主母若真动怒,嫣儿这两个姐姐还能阻拦么?恐怕推诿不过,必要出手的吧。
想张踏当年如此果报,安知不是曾经为祁信立威开路杀业太重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