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她都不会,第二她签了卖身契,自然要讲契约精神!俗话说得好:钱难赚,屎难吃。这么一想,吃苦算得了什么?所以阿开的担忧景云根本没在意,她在意的是别的问题,“现在我去干活的话,十只梅瓶什么时候能烧好?”
虽说vac会议在年底,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但龙家窑是柴烧,一年还只烧十窑,基数低、难度大,她的担忧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你放心吧,十只梅瓶一定会有的。”阿开安慰她,“只是最近在砌新窑,所以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开始。”
龙家的柴窑是传统圆窑,因为柴烧方式较为原始,所以一般两三年就要淘汰旧窑,另砌新窑,景云不凑巧赶上了趟,再着急也只能等着。
说来也奇怪,虽然景云觉得阿开这家伙既没能力又没脾气,可他说的话却很说服力,大概是这些天他从没骗过她,每件事都会被他说中似的。
她高傲地动了动嘴角,勉强表示相信,阿开笑笑,换他发问:“那你真的除了搞钱以外什么都不会吗?”
“那也不全是,除了搞钱我还抠……”景总裁自信满满地说到一半,敏锐地戛然而止,“……开……源?对,是开源节流。”
阿开眯眼,很温柔地说:“那你现在做学徒可没办法了,没有工钱就不能开源,包吃包住也不用节流。”
“那可不一定。”即便她人被困在这里,心也要继续翱翔!毕竟作为一门持久性、渗透性的学问,抠门的核心思想就是时时刻刻、随时随地。比如此刻,她乌黑的眼珠滴溜转了一圈,就停下了脚步,“等等,我得换身衣服再去干活。”
“哦,对。”阿开点头同意,“你穿着裙子和高跟鞋确实不方便……”
不方便?这是不方便的问题吗?是心疼!她的衣服鞋子包包都是谈生意、撑场面的装备,她磕破皮还能长回去,包要是磕掉一块,能长回去吗?不能!
于是景云甩了一下长长的马尾辫,神态倨傲地解释:“主要是我这人讲究,做不同的事就得穿不同的衣服,睡觉要穿睡衣,宴会要穿礼服,干活自然要穿工装。”
阿开对此非常理解,“我知道,这是格局,和钱没关系。”
“……”景云疑惑地斜了他一眼,她刚才有提钱吗?
阿开继续微笑,双眼纯净得像两颗玻璃球似的,景云撇撇嘴,扭头去二楼换衣服了。
可她进了房间,把行李箱一打开,就傻眼了,她压根没想过会来龙家窑一去不复返,所以箱子里装的都是她的战袍,连衣裙三条,真丝衬衫两件,牛仔裤倒是有一条,但是条短裤……让她穿这些重金购置的衣服去干活,她宁愿赤脚走钉板!
只是光脚不是问题,但光着身子好像问题还挺大,于是景云飞快地在脑子里列出了一个心疼排序表——
名牌服饰大于普通衣服,新衣服大于旧衣服,自己的衣服大于……别人的衣服?
***
因为担心景云没有合适的鞋,阿开找小篱笆借了一双帆布鞋,知道她讲究挑剔,所以特意借了新鞋。本来小篱笆是不舍得的,但大师兄的面子肯定要给,小篱笆倒也大方,“要是没有衣服也可以来找我。”
“衣服……应该有吧。”阿开望了一眼二楼紧闭的房门,她在里面待了这么久,肯定是有衣服的。
他仰头凝望的目光温柔极了,小篱笆靠在门上笑嘻嘻地说:“大师兄,你人这么好,要是喜欢谁,那个人一定过得特别幸福!”
阿开回神,装作生气的样子板下脸来,“小丫头不好好学手艺,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
小篱笆吐吐舌头,甩着两条麻花辫子边跑边打趣,“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师兄们都说大师兄这么帮景姐姐就是因为看她漂亮……”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步伐灵巧,没等阿开回神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即便阿开抓住她也不会如何。整个龙家窑,他是脾气最好的人,既不多言,也从不争抢,虽然徒弟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私下也难免有亲疏远近之分,可没有一个人不喜欢阿开,就连最小的小篱笆,也敢和阿开开玩笑。
不过……
阿开拎起鞋子,微微挑起柔和的眉,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或许想要接近一个姑娘,直接说她漂亮,会比说她像他奶奶,更合理一些?
他若有若无地笑着,不急不慢地走到二楼房门前,叫了景云一声,“你换好了吗?我给你拿了一双鞋。”
“好了好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让阿开有些好奇,龙家窑大多是男人,姑娘只有两位,现在多了景云也不过才三个,他能接触的异性确实不多,自然也不明白怎么换身衣服会这么开心?
他正疑惑,房门吱啦一声就打开了,他拎鞋子的右手一僵,两只崭新的帆布鞋掉在木地板上,咚咚两声,像他的心跳一样。
景云潇洒地大步走出来,她穿着一件灰绿色的麻布衬衣,衣服很长,一直拖到大腿,只能隐隐看见牛仔短裤的毛边,衬衫下是两条光洁的大白腿,衣袖挽了好几道勉强